黄沙镇镇郊,一个光秃秃的山谷中,一块巨大的嶙峋怪石后面,苏真正在疗伤。
周沧的一爪,令苏真受伤不轻,躲开罗平追杀后,就藏身谷中,一边疗伤,一边翻看着周沧的包裹。包裹里除了兵粮丹,养气丹,地图,几件衣服外,还有两块血红色的玉符,跟一个精致的袖箭。
“止血玉符?”
苏真认出红色玉符,当即在腹部贴上一块。
不死血脉跟止血玉符内外施展,狰狞伤口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转眼,就好个七七八八。
这时,苏真又拿起精致袖箭。
这是个梅花袖箭,能装六根小箭矢,缠在小臂上,扳动蝴蝶片后,就能射击。每根箭跟粗针差不多,长三寸,通体蔚蓝,凑到鼻前能闻到淡淡的腥味,显然涂抹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这些小箭是用秘银锻造,有破真气的功效,猝不及防下,就算有护体真气,也会被射破真气护罩,中毒身亡。
这是周沧为苏真准备的。
苏真冷冷一笑,收入囊中:“真够重视的,不过现在成我的了。”
随后,专心疗伤。
天色渐亮,清晨朝阳从东边升起,淡淡金辉洒落大地,哪怕是黄沙镇这种偏僻地方,都披上了一层淡淡金霞。苏真伤势痊愈,站起身来朝北边看去。他相信罗平跟郑少南找不到他会按照原计划去落雷镇。
苏真是那种有仇就报,而且不能隔夜的人。
周沧,罗平,郑少南想杀他,他就要杀了对方。现在周沧死了,罗平跟郑少南也不能幸免。
冷冷一笑后,朝落雷镇赶去。
北行三十里,来到落雷镇。
这是个比黄沙镇大不少的镇子,但同样贫穷落后。土坯的房屋随处可见,泥泞的道路上,铺满了厚厚的扬尘。镇上长了很多植物,荆棘丛,仙人掌,还有高大的桦树。狂风席卷之下,树叶被纷纷吹落,落到地上发黄,卷曲,变得干燥。还有几座光秃秃,布满嶙峋怪石的黑山,围绕在落雷镇四周。
山石多是铁矿构成,易导电,每每电闪雷鸣之时,就会有雷劈中,因此得名落雷镇。
苏真潜入镇中。
镇中心比郊外繁华许多,道路是石头铺成,也出现了杂货铺,药店,裁缝店,酒楼客栈等设施。不过因为沙暴军团肆虐,早就没人了。‘大漠酒楼’的幌子,挂在旗杆上,随风猎猎作响,显得格外凄凉。
“都是沙暴军团做的孽。”
苏真小心谨慎,选了一个被洗劫数次,砸的七零八碎的杂货铺,暂且栖身。
沙暴军团以烽火城为中心,朝四面八方辐射,落雷镇就是其中之一的桥头堡,足有三百多名沙暴军团成员,驻扎在此。
叮叮。铛铛。
中央道路上,三百多名缠着白头巾,骑着白骆驼,手持月亮弯刀的沙匪,吆五喝六的指挥着一群难民前进。
这群难民本是周围城镇的居民,没来得及逃跑,被沙暴军团俘虏成了奴隶。
强壮的成年男子,戴上枷锁,腰上拴着锁链,连成一串,走起路来叮铛之响。女的则哭哭啼啼,凑成一团被赶着走,人数大约一千二三百,没有老人跟儿童。
沙暴军团需要成年男人做苦力,女人发泄欲火,没用的老人跟小孩,早做了刀下亡魂。
甚至有残忍沙匪,当着年轻父母的面,把他们孩子做成肉汤,不仅自己喝,还逼着父母喝下,是十足的魔头!
罪该千刀万剐!
一名骑着白骆驼,嘴上长着弯胡子,先天十重修为的沙匪,用弯刀拍着骆驼屁股,催它快走几步,来到一个骑着巨型白骆驼的男子身前,态度谄媚,变戏法似得取出一壶烧刀酒递过去:“先锋官大人解解渴,此番行动收获真他娘大!谁能想到,一百多个小娘们,居然都躲在镇长的地窖中?幸好胡巴的狗鼻子灵,全给找了出来。这些小娘们真他娘嫩啊,一个个都水灵灵的,兄弟们都馋死了。带回烽火城,能好好犒赏犒赏。先锋官大人立此大功,军团长大人一定会重重赏赐的!”
巨型白骆驼上的男子,不仅没有缠白头巾,还赤裸着膀子,充满爆炸性肌肉的躯体上,挂满大大小小的伤口,像是无数条蜈蚣,趴在上面。
他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上身赤裸着,下半身穿着宽大的黑色灯笼裤,脚踩一双平底快靴,骆驼两侧挂着刀囊,两口短刀藏在其中。
刀身掩藏,看不清楚,但刀柄刻着防滑横纵纹,后端是两个银色狼头,看起来既精美又寒气森森。
豹头男子接过酒,咕咚咕咚狂饮几口,哈哈大笑道:“胡巴狗鼻子灵,该奖!你狗腿快,抓回来二百多个壮丁,也该奖!等回到烽火城,我做主拨给你俩一人仨小娘们,再亲自传授几招刀法,保证你们受益无穷。”
“多谢先锋官!”
一听有刀法传授,弯胡子沙匪眼睛顿时亮了,忙从怀里掏出只油纸包裹的烤鸡,递了过去。
豹头男子接过,喝口烧刀子,抱着烤鸡油腻腻的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