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垂死的野兽,便连反扑的力气都没有了。
嬷嬷回去,瑾宁已经在祖宗那边磕过头,要去给老夫人和国公爷磕头。
她出门,要磕两次头。
第一次,磕头叩谢父母养育之恩。
第二次,则是当着亲戚朋友的面,磕头拜别。
第一次磕头,是在国公爷的屋中,但是因为老夫人在梨花院,所以,陈国公移步到了梨花院去。
他见到老夫人,神情很是愧疚心虚,老夫人倒是大方,看了他一眼,问道:“身子可好了?”
陈国公连忙回答,“好多了,谢岳母挂心。”
梨花院对着门口摆放了两张太师椅,按照规矩,是先叩谢父亲的,因为老夫人是母亲娘家的人,严格来说今晚她不该出现在这里,即便来了,也得是先叩谢父亲再叩谢她。
可陈国公却让老夫人坐在左侧正座上,他凝望着放在两张椅子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的牌位,他夫人甄依的牌位
他轻轻地说:“阿依,咱们的女儿出嫁了!”
这一句话,淡淡的,却包含了许多旁人无法明白的深意。
他抱起了甄依的牌位,坐在了右侧的椅子上,面向瑾宁,肃穆而庄严。
地上放着蒲团,瑾宁跪了下去。
喜娘在旁边说:“女儿拜别父母,感谢父母养育之恩,磕头!”
瑾宁的头慢慢地磕下去,连续三下,站起来再跪,再磕头三下,又站起来再磕头三下,三跪九叩后,喜娘便扶了起来。
陈国公的手始终抱着牌位,面容温柔慈祥,眸中却有泪。
“你若在多好!”他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声,手指抚摸过牌位上的字,刚好停留在“吾妻”二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