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公子咋来了,话说今天中午城里才收到宁王造反的檄文,刚才还以宁王派人来了,着实吓了在下一跳!”
赵行好奇地打量了一眼手上缠着白布的一众亲兵,还有二牛赶着的板车。
徐晋呵出一口白雾,沉声道:“说来话长了,费师可在家中?”
赵行连忙道:“老爷、三爷、还有两位公子都在厅中商议宁王造反的事!”
正在此时,一行人从中府内急急行了出来,当先一人五十岁许,面方耳大,儒雅而不失威仪,赫然正是费宏。另外三人分别是费采、费懋贤和费懋中。
费宏等人见到徐晋都彼为意外,费懋中脱口道:“子谦,你怎么突然跑来了?”
徐晋黯然道:“费师,巡抚孙大人……遇害了,他老人家的遗体就在车上!”
“什么!”费家众人骇然变色。
费宏踉跄几步走到板车旁边,小心翼翼地掀开盖着的被褥,当看清下面确是老友孙遂,不禁悲恸失声:“德成兄!”
费采、费懋贤和费懋中见到孙遂的遗体,均如遭受晴天霹雳,孙巡抚竟然遇害了,如今的江西省,还有谁能掣肘得了宁王?费家上下危矣!
费宏终究是见过大风浪的,片刻之后便从震惊和悲恸中恢复过来,小心翼翼地将被褥盖好,并叫来管家妥善安置老友的遗体。
……
天空阴沉沉的,从西伯利亚席卷而来的寒流,给长江以南地区带来一场春雪。
窗外,北风怒嘶,雪花飞扬,奇寒蚀骨。费家中府的客厅内燃起两只炭炉,稍稍驱散了寒气。
然而,炭火能驱散体表的寒冷,却驱散不了人心中的寒意。此刻的客厅内气氛肃穆,所有人都神色凝重,显然,孙遂的死给费家众人带来极大的心理压力。
费宏看完孙遂临终前写给徐晋的委任书,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递给徐晋,郑重地道:“子谦,德成兄临终前委以你重任,你打算如何应对如今的局面?”
徐晋镇静地道:“宁王虽号称起兵十万,但料也只是恫吓的虚言,兵力估计也就五六万,而且多为乌合之众,疥癣之疾,实不足为虑,不出数月必可平定。”
众人不明白徐晋为何说得那么肯定,但闻言心情还是轻松了少许。
徐晋又续道:“不过眼下正有近两千叛军朝铅山县扑来,为了安全起见,学生建议费师立即举家搬进铅山县城中躲避。
另外,学生已经派人飞马赶去上饶县联络刘清源大人,调上饶千户所赶来支援,再加上铅山千户所,可保铅山县城安全无虞,待稳住了阵脚,再徐图之!”
费家众人闻言更是心中大定,费宏点头道:“既然子谦心中已有定计,那为师全力配合便是,二弟,你马上回去命人收拾行装,懋贤,你到西府一趟,通知那边赶紧收拾。”
费采和费懋贤连忙起身匆匆离开大厅,很快,整个费府便忙碌起来,仆人丫环们急急收拾打包,准备车驾进城躲避。
正当费家上下忙碌着收拾细软,大盗杨清率领的九百步兵已经冒着风雪出现在铅山县城北七八里之外。
“弟兄们再加把劲,很快就到铅山县城了,待进城后再吃香喝辣的!”杨清骑在马上大声吆喝。
一众贼兵顿时精神大震,一溜小跑起来,向着铅山县城北门气势汹汹地扑去。
ww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