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慧黠,一听就明白个大概。
江栎唯将刘大夏的吩咐轻描淡写总结为“调兵平贼”,那不用说,之前他那“引蛇出洞”的计划自然就作废了?
玉娘浅浅一笑:“江大人乃是上官,奴家怎敢违背?”言外之意,所有的事情都要公事公办。
……
……
沈溪回去后,兀自庆幸不已。
幸好他一口回绝了江栎唯,否则当晚去与那些倒卖官粮之人会面,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号。
这江栎唯立功心切,不是省油的灯啊!
至于能否帮汀州商会争取到长久为朝廷运粮的特权,沈溪不是太在乎,但若汀州商会在此案中建功,刘大夏三年后接手兵部,并完成弘治、正德两朝的交接,那汀州商会还是极有机会在北方发展壮大的。
正月十七,是太学入学的第一天。一大早沈溪便离家前往太学,拿入学考校的成绩。
五十多名新入太学的学生,排定等级,共分三等。沈溪自以为入学考试文章写得不错。但在最后排定名次时只拿了个二等,与他并列的有二十多名考生,属于中规中矩的成绩,而严惟中的名字则高高在上,列在了一等。
沈溪不清楚这排定名次的标准是什么。但既然不影响入学和参加会试,他也就不太在意。
因为提前将具结、户籍等证明身份的资料上交太学,沈溪这天算是来熟悉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学习环境。
太学在国子监中属于非常特别的存在。
国子监三四千名学生,而太学只有区区一百来人。太学生有很大的几率考取进士,就算屡试不第,从太学卒业出来,基本也能成为府学、县学的教谕,或为一方名儒,之后朝廷在选拔学官之时也会得到特别优待。
沈溪到太学报到后,便去自己的学舍看了看。也就是在太学学习期间校方安排的寝室。因为太学生无论是否京城本地人,都需要住校,每旬会有一两日的休沐,遇到顺天府院院试、乡试又或者是会试等科举考试时,国子监作为考场,学生会放上几天假。
正月十七入学,到正月底就会放假,因为二月里会试就会进行。
对于国子监学生来说,入学这些天可能要熟悉一下环境,摸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学习的科目。可对于太学生来说,入学头十天基本都是自学,因为太学生全都要参加二月礼部会试,这么点时间除了自己温书。也学不到什么。
沈溪没想过,自己会再次经历住校的学生时代,就算太学生在国子监中属于特殊群体,在住宿条件上也不会有什么特别待遇,同样的学舍,大一点儿的房间住四五人。小一点的房间住两三人。
寝室一般比较通透,窗户和房门相对。
房间里摆着几张床,每张床上会准备条毡子,至于床单被褥则需要自备。还有便是临窗的地方会摆设书桌和椅子、凳子,门口有个木架,上面摆放几个木盆,具体的洗漱用具也需要自己准备。
当然,这个时代不会有双层床铺,甚至连柜子、烛台都没有,一律是桐油灯,而且来的第一天就告诉考生每月有几两桐油。条件好的考生,或者会自备些,毕竟挑灯夜读也需要量力而行。
沈溪的运气还算好,分到一个两人间,只是屋子有些狭窄,沈溪目测大小不过十平方,除了两张床以及书桌、板凳就没多少空余了。
不紧不慢地将被褥、书本和笔墨纸砚归置好,沈溪扫视一眼,觉得满意了,正准备到外面走走,却见一名痩削的高个子青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背着行李的家仆。
这男子乍一进门,看到沈溪青涩的模样,以为走错门了,回到外面重新抬头打量过门上的学舍号牌,这才走进来,愕然望着沈溪,问道:“阁下……也是太学生?”
“正是。”沈溪行礼道,“福建宁化沈溪。”
这人明显没听过沈溪的名号,点了点头:“在下顺天府孙衡,字喜良,见过沈兄……沈公子。”
他本想称呼沈溪“兄台”,但见沈溪这年岁,怎么都没法称兄道弟,所以干脆称呼沈溪“公子”。
孙喜良是京城子弟,让家仆把东西都收拾好,他看着有些发愁,早知道多带些东西过来就好了。
如此简陋,晚上如何入睡?
沈溪看孙喜良的穿着打扮,明显是富家公子,既为太学生,那就是获得功名的举人,而孙喜良的年岁不过二十出头。这年头,家境不错的公子哥,到二十岁就没听说过尚未成婚的,大多数家中都是妻妾成群。
这样一个在家抱着媳妇小妾睡高床暖枕的,怎会习惯住这种地方?
上午把东西安顿好,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沈溪和孙喜良都要回家。国子监内,学生的住所是没法上锁的,若真要出门回家,贵重东西最好随身携带。
在国子监内,吃饭是吃大锅饭,不能开小灶。
学习用到的纸张则会由朝廷调拨,每人每月发多少纸是固定的,至于别的用度,只能等休息的时候自己出去买,很多外地来的监生,直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