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接受,行礼道:“回太后的话,老臣认为可行,不妨就由张公公暂掌三千营,但具体事宜,要等陛下和兵部商议后再行安排。”如今他只能用缓兵之计,先让张苑出来担当重任,至于将来谁督军三千营,另说。
张鹤龄脸上堆满笑容,俨然成为此番弹劾魏彬的最大赢家,毕竟三千营的兵权和监察权都已落在他的手上,以后京营再没人能跟他叫板,等于说京师防备全都被他掌控。
张太后道:“既然人选已经定下来了,那这件事便如此决定吧,派人去传召张公公过来,哀家有一些事跟他说……魏公公,你回去整理自己的东西后,明天一早便出宫去吧,哀家会让人为你安排妥当……”
……
……
事情圆满完成,张鹤龄和谢迁一起出了端宁殿。
二人往午门而去。
张鹤龄面带喜色:“还是谢尚书老谋深算,进宫来跟太后一说,便把阉党要人魏彬给拿下,这下刘瑾羽翼已折,无法展翅而飞,谢尚书功不可没!”
谢迁因张苑出任三千营都督之事恼火不已,黑夜中,他瞥了张鹤龄一眼:“刘瑾在宫中的势力尚未全数铲除,更遑论朝中的阉党势力?寿宁侯何来自信刘瑾不能重振威势?”
张鹤龄笑道:“那还得再仰仗谢尚书,若是能将朝中奸佞悉数铲除,那时朝事还不是由谢尚书您做主?”
谢迁脸色漆黑,却不能跟张鹤龄翻脸发作,拼命安慰自己:“此时跟外戚相斗没有任何好处,不管是先皇还是现在的陛下,因为张太后的关系,对外戚势力非常纵容,就算作奸犯科也无从惩戒,更何况如今外戚只是擅权?”
谢迁道:“朝廷制度,需要大家一起维持,寿宁侯身为朝臣一员,肩负着与老夫同样的使命,怎能说谁仰仗谁?”
张鹤龄哈哈一笑,不再跟谢迁讨论这个问题,暗自嘀咕:“你谢老儿现在还想让我帮你铲除焦芳、刘宇等人的势力?想得倒是挺美,只要我作壁上观,这些事你自然会跟沈之厚那小子去办,我只管等着收现成的好处便可。”
谢迁心里很不爽,却又无可奈何,即出宫门前,他出言提醒:“寿宁侯这会儿该去三千营看一眼,免得魏彬乱来……”
张鹤龄之前还沉浸于大权在手的膨胀心态中,听到谢迁的话,立即反应过来。
现在张太后只是撤了魏彬的职,拿走魏彬的令符,但不代表魏彬不会联络旧部拒不放权,甚至公然造反。
张鹤龄笑道:“多谢谢尚书提醒,本侯这就往三千营驻地,谢尚书欲往何处?是否要本候找家奴送谢尚书一程?”
“不必。”
谢迁板着脸道,“老夫抱恙在身,今日入宫一次便觉头晕眼花,这会儿正要回府,告辞!”
二人在大明门分道扬镳。
张鹤龄说是去三千营,其实是先回府,然后叫人通知张延龄,再招来京营一众将领,一起前去收权。
至于谢迁则真的是回府,此时他已身心俱疲。
……
……
眼看到了四更天。
豹房门前,除了沈溪和焦芳外,其余人等已经进了自家的马车和轿子。
沈溪精神很好,毕竟他习惯了熬夜,坐在那儿优哉游哉,神游天外,至于焦芳则明显撑不住了。
焦芳年过七十,身体衰弱不堪,跟沈溪这样年轻力壮的比耐性显然有些为人所难,但焦芳确实是个硬骨头,一直死撑着不肯挪步,直到最后靠着椅背沉沉睡了过去。
好在风停了下来,也未下雨,这时沈溪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把焦芳给惊醒了,他下意识地往周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家仆不知何时站在身旁。
“老爷,您可算醒了,府上有人拜访!”家仆一脸焦急。
焦芳厉声喝道:“没看到老夫正有朝事要办,退下!”
或许是平时焦芳对自己的下人太过严厉,以至于那家仆一脸惧色,但奇怪的是他仍然强撑着不肯退下。
沈溪一脸关切:“要不焦阁老先回府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再回来跟在下一起等候面圣?怕是到天亮前,难以见到陛下。”
焦芳瞪着沈溪,心道:“你当我不知道老夫走后,你有办法进得了豹房门?或许谢于乔也在什么地方等着,我走后他便会过来,跟你和周经等人一起进去面圣!想避开老夫?哼哼,老夫就是不走,看你有什么辙!”
焦芳道:“老朽岂能半途而废?今日不能面圣,便不走了。”
那家仆实在等不及,只能是无奈地道:“老爷,谢阁老已入宫。”
“你说什么?”
焦芳当即站起身来,怒视家仆。
恰在此时,周经跟着屠勋、李鐩、张峦和王敞等人一道过来,周经开口问道:“孟阳兄,何事让你动怒?”
焦府家仆见这么多人到来,顿时不言不语。
焦芳老谋深算,此时心里无比懊恼:“哎呀,我怎忘了谢于乔入宫面见太后这一出?要裁撤魏彬的职位,何须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