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随即便向西往大同左卫方向去了。
崔岩勃然大怒:“刘总兵,你派出的斥候干什么去了?为何鞑子会突然杀进关来,事前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刘宠就跟受气的小媳妇似的,上前嗫嚅地回道:“崔大人息怒,以末将得知的情况,这批鞑子是从敖包山那边过来的,沿途有意隐蔽行踪,直奔大同镇而来,各处城塞的快马未必有鞑子骑兵快,所以才会出现鞑子兵临城下我们却一无所知的情况。”
“嗯!?”崔岩不由皱眉。
虽然大明西北城塞修筑得差不多了,但依山建造的外长城防线却不是那么完整,自成化年间开始大面积修筑外长城开始,到目前为止只是一些地势相对平坦的地方修筑完毕,但那些崇山峻岭因为运送建筑材料困难都是修一阵停工一阵,如此就出现许多空挡。
诚然,大同镇周边城塞和堡垒数量不少,但要完全阻挠鞑靼骑兵南下还是有些强人所难,历史上一直要到万历年间三次大修后,明外长城才做到完全连成一线。
这也是为何年年鞑靼人都会南下犯边劫掠的主要原因,大明外长城只能保证重要关隘的安全,而无法提防鞑靼人寻找到外长城的破绽而杀进来。
崔岩道:“沈尚书统率的出塞兵马就没起到任何作用?这批鞑靼人算是从沈尚书的防区过来的吧?”
刘宠这下为难了,有些疑惑地道:“沈大人只是借道大同出兵,似乎朝廷并未给他安排具体的防区,就算是大同镇出了什么状况,怕是也跟沈大人无关吧?为今之计,还是要赶紧想办法把这路深入我边塞腹地的鞑靼骑兵赶走才是。”
刘宠并不说将鞑靼骑兵歼灭,因为他知道明朝边军在面对人数上千的鞑靼骑兵时,没有一战之力,以前只能被动地在城塞里固守,眼睁睁看着鞑子在劫掠结束后扬长而去。
如今沈溪虽然对火器进行了改良,情况也没有得到根本性的改变,问题就在于佛郎机枪和佛郎机炮在守城时作用明显,但在野战中,这种舶来的热兵器使用时限制太大,连沈溪也要以之配合牛车阵或者是盾牌阵、长枪阵等保护措施才能施展,机动性方面先天不足。
野战中,就算是沈溪也只能组成一个个移动的方阵,只要鞑靼人利用机动优势遁开,明军就拿对方无可奈何。
如此一来,训练严重不足的大明边军只是把沈溪改良的火器用到守城上,让鞑靼人不敢接近城塞而已。
崔岩恼火地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眼看本官有很大的机会升迁到京城任部堂,却来这么一出,若是那沈之厚不来,鞑靼也不会挑我们大同镇骚扰!”
刘宠再次道:“大人,现在还不能确定鞑子骑兵的数量,还有他们在大同腹地的活动范围……”
“闭嘴!”
崔岩恶狠狠地瞪了刘宠一眼。
像崔岩这样喜欢媚上的文臣,秉承的都是无过便是功的理念,遇到敌军的时候他只是想守住城塞,没有派兵出城去跟鞑靼人拼杀的打算,积极主动的战略绝对不会出自他之口。
崔岩道:“一定要守住大同城以及外关各要塞,一处都不容有失!若是出了任何状况,提脑袋来见!”
刘宠讶异地问道:“大人,那城外的鞑子骑兵当如何?难道……就不管不问了?”
崔岩怒容满面:“明知道打不过,还要出去送死不成?你们一个个都是猪脑子还是什么?传令大同镇各处,这几天不得派出任何兵马出城,若有违者,军法处置!”
……
……
得知鞑靼人来犯的消息后,崔岩被吓破胆。
不是他有多胆怯,而是大明自土木堡之变后统兵者的习惯,那就是遇敌先守城,这也算是一种既定战略。
崔岩回到巡抚衙门,先不问鞑靼人劫掠范围,也不走流程向朝廷上奏,而是第一时间把情报传给张苑,先让自己投诚的大靠山及时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至于是否跟朱厚照汇报,在崔岩看来那是张苑的事情,他只负责跟张苑对接便可。
可惜的是,这会儿张苑顾不上旁的,因为张苑也遇到了麻烦……宣府一线也遭遇大批鞑靼兵马袭扰。
而且宣府受到的袭扰更为严重,以张家口堡等边陲城塞奏报的情况看,这次鞑靼人在宣府周边集结了差不多上万兵马,这让张苑慌了神,就算行军打仗的事情不是他负责,还是超乎寻常的关心,不过随后他便发现督抚衙门基本不听从他调遣。
宣大总督王守仁自不必说,之前行宫前张苑给了王守仁极大的难堪,王守仁自然对张苑的命令置若罔闻。
至于巡抚衙门,这边本来是由投靠张苑的杨武控制,不过杨武已被朱厚照调往河南去治水救灾,如今胡琏已扶正宣府巡抚之职,这么一来张苑最记恨的两个人处在了宣府兵马的最高层,让张苑感觉自己处处受到掣肘。
不过张苑不慌不忙,很快相出对策,准备请求朱厚照打消出兵的念头,而鞑靼人犯边正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五月二十五,下午。
张苑向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