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又逃跑了,这次他准备去灵丘看看,为保密没有选择走相对好走的广灵至灵丘的官道,而是直接从飞狐峪进山,由山间小道前往,以此来避开追兵,就算这一路尽是艰难险阻,要翻山越岭他也浑不在意。
朱厚照离开蔚州一天后,小拧子、张永和钱宁等人仍旧毫无察觉,因为赵员的府宅太过封闭,门禁森严,怕得罪皇帝的他们根本无法一探究竟。
而马九这边却得知真相,乃是云柳派人前来通知,这让马九惶恐之余,又对自己出差错懊恼不已。
“……哥,怎么回事?那小公子又私自逃跑了?这怎么可能,我们明明已将指挥使府宅看住了,这两天根本没见有什么人出来啊。”六丫觉得这个情报不可信,她对手下的斥候有着强烈的信心,自认为不会犯错。
马九摇了摇头,抛开一切负面情绪,郑重地问道:“有多久没见到江大人了?”
六丫仔细回想了下,答道:“大概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未再露面。”
马九摇头轻叹:“那便是了,应该是他已护送公子离开蔚州,所以才没有跟以往一样,到处去搜罗好吃好玩的东西。咱们得赶紧动身,这次已经晚了一天,若出了事没法回去跟大人交待!”
六丫嘟嘴道:“不是说云侍卫神通广大么?这次怎么她也不灵光了?”
马九黑着脸道:“说什么呢?此番若非云侍卫派人前来通知,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傻傻地在这儿等待,要是出了事情谁都不好交待……我得赶紧派人通知大人,告知公子已继续行程,这下有得折腾了。抓紧时间收拾东西,尽快出城,咱们按照云侍卫提示的路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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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突然离开蔚州,事发突然,沈溪得知这个情况已经是下午临近晚上,此时距离朱厚照出发已过去六七个时辰,得益于他手下情报系统传递信息快捷通畅,沈溪才能大致保持跟蔚州的消息对称,但即便如此他也感到鞭长莫及。
“这小子居然一头扎进蔚州南面的大山里去了?我看过那片山林的资料,平均海拔都在一千五百米以上,很多地方甚至高达两千多米,我记得在山顶处好像有片草原,后世挺出名的。”
“唉,这下麻烦大了,山林间消息传递更加困难,就算有快马怕是也无法将消息及时而准确地传递出来,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此前已经遭遇两次险情,臭小子依然不吸取教训,江彬那佞臣只知道一味逢迎,从不劝阻……现在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回心转意?”
沈溪对朱厚照的表现极度无语。
此时的朱厚照就好像一个无法无天的熊孩子,没有任何人能管束,作为弘治皇帝唯一的儿子,他自小便缺少管教,如今又处在十七八岁的青春叛逆期,现在母亲根本管不了他,完全就是任性妄为。
沈溪没有去见陆完和王敞等人,他不想制造出一种自己随时都紧盯着皇帝的权臣形象,而是亲自去见隆庆卫指挥使李频,借调人手。
当李频得知沈溪要从他手下调人手去蔚州,不无惶恐地问道:“大人,这个节骨眼儿上,您要调兵?”
沈溪叹道:“从道理上来说,我不该跟你借调人马,但现在涉及陛下安危,我必须得从你这里抽调二百精锐,在蔚州至广昌一线设防,防止陛下遭遇不测……只有官兵才能吓阻山匪,对陛下起到切实的保护作用,你明白吗?”
李频苦着脸道:“大人,您要派人去保护陛下,卑职能理解,但这借调人马……需要调令啊。”
沈溪点头:“调令我会以兵部的名义下发给你,你放宽心,这次的事情绝对不会有人说三道四,总归你听令行事即可。还有……若外人问及,你便说这是我的命令,剩下的事情不用多讲,涉及情报传递还有陛下安危,不能胡乱说话!”
因为沈溪出征草原的嫡系兵马留在了宣府,按照计划后续会打散后调往九边各处,等于说现在他手上没有趁手的部队。
或者说即便他拥有这样一支奇兵,也不敢随便调遣,因为这样一来别人会怀疑他居心叵测,想要对朱厚照不利。
李频出兵则不同,虽说绕了一层关系,但毕竟隆庆卫的官兵隶属于万全都司,愿意听从沈溪的命令弑君的可能性很小,如此一来可以让朝中对他的非议声少很多。
在这时时刻刻被人盯着的关键时候,沈溪做任何事都只能小心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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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频对沈溪唯命是从,当沈溪开出兵部调令,虽知道如此做可能不那么合规矩,但还是遵命抽调二百兵马给沈溪,当然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这边兵马刚开出居庸关,立即引起各方势力留意。
戴义和高凤第一时间登门拜访,却被沈溪的侍卫拒之门外。
“沈大人这是怎么了?突然从居庸关调兵,难道是陛下那边出了什么状况吗?”沈溪寓所门口,戴义神色紧张,向守候在门前的王敞问道。
王敞是跟随陆完过来的,但他没有入内,只有陆完一人进去,外人以为沈溪在里面跟陆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