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沈溪留在府中陪家里的女人过节。
简单而充实!
家里的女人非常喜欢节日热热闹闹的感觉,阖家团聚,无忧无虑!沈家的安逸正是建立在这几年沈溪官运亨通以及皇帝对他的绝对信任上。
谢韵儿特地给家里的女人准备了过节礼物,虽然沈家有本总账,但各房还是有自己的私房钱,对于女人来说最喜欢的便是往自己的院子里贮藏东西,基本不是为自己准备,而是留给自家孩子。
晚饭过后,沈溪并没有带家里女人去街上看花灯的打算,谁要是想去的话,自然会有大批侍卫保护。
不过沈家院子也是张灯结彩,家里人非常喜欢这种氛围,一群孩子在沈亦儿的带领下跑来跑去。
沈亦儿这位沈家大小姐,只有在上元节这两天才有资格到大哥家里来玩,这跟年前她“胡作非为”有关。
“老爷,外院有人通传,说是宫里有人来见。”小玉从前院过来,到了后堂,只见沈溪坐在临窗的桌子前喝茶,赶紧通禀。
沈溪微微皱眉,想不通这会儿谁会来见他,“张苑之前来过,朝中也无大事,或许是另有目的之人前来造访。”
等沈溪从内院出来,到了前面的正堂,只见司礼监首席秉笔高凤正带着几分焦躁不安站在那儿。
见沈溪前来,高凤赶紧过来行礼问安,对沈溪无比恭敬。
以沈溪对高凤的了解,这是个有背景有势力的太监,一旦拿出这种态度,必定是有事相求。
“沈大人,入夜后前来叨扰,老奴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不过也是有要紧事跟您说。”高凤一脸苦涩,好像有些话不太容易出口。
沈溪微笑着道:“高公公这是说的哪里话?既来便是客,坐下慢慢叙话便可。”
高凤赶紧推辞:“不必了,沈大人,让老奴站在这里说话便可。其实……有件要紧事跟您说……有关两位国舅爷……”
不用高凤提,沈溪见到是高凤的第一时间,便猜想他前来一定是出自张太后授意,朱厚照直接下达命令的人中并不包括高凤,而高凤也不可能是领司礼监掌印张苑的命令前来,因为张苑对高凤的背景始终有所顾忌,对其没那么信任,只会给他安排一些苦差。
沈溪道:“两位国舅爷的案子,本官早已卸下,之前已跟陛下上奏请辞,也得陛下准允,高公公应该知晓才是。”
高凤为难地道:“沈大人,其实内情如何,老奴不想跟您兜圈子,这件案子,或许两位国舅爷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他们到底是太后在这世上最亲近之人,太后娘娘并不想让本家弟弟在牢房受苦,之前太后娘娘想跟陛下提及此事,却遭遇一些麻烦,未能顺利面圣,这几日都以泪洗面,老奴看着心疼啊……如今能跟陛下提出请求,让陛下宽恕两位国舅之人,非沈大人不可。”
说这话时,高凤一直在暗中观察沈溪的神色,想知道沈溪有无意思帮忙。
对沈溪提出这要求,其实非常过分,天下人都知张氏兄弟第一次落罪就是因为派人去刺杀沈溪,等于说彼此间结下很深的梁子。
沈溪神色间满是迟疑:“本官真能帮上忙?”
“您能的。”
高凤似是看到某种希望,目光热切,“这也是太后娘娘对沈大人的期冀……先皇仙游后,太后娘娘本家势弱,陛下如今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若是出了什么事,还不是要靠张家人帮衬?您乃朝中重臣,当知其中利害关系……”
沈溪没说话。
现在只是高凤为了某个目的说些套话,至于张氏兄弟是在帮朱家人,还是在坑朱家人,其实高凤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沈溪道:“高公公切勿以为本官无意相帮,在这案子上,本官的意思,其实跟谢阁老一样,都希望不要闹得太大,可以让两位国舅有机会获得宽赦,但现在陛下还在气头上,又因一些事,陛下还未彻底消气,这会儿去跟陛下提宽赦两位国舅的事,只怕是火上浇油。你看……”
高凤想了下,苦笑着道:“可也不能这么干等下去啊,尤其是二国舅那边,人已在牢房里停留半个月,之前老奴去传达陛下夺爵的诏书,他的身体状况就不是很好,一直咳嗽不停……至少先回府宅,过几天安生日子啊?”
沈溪点了点头,道:“倒也是,建昌侯曾为大明立下功劳,他又一向养尊处优惯了,哪能吃得了这种苦?”
“对对,沈大人您答应去跟陛下提了?”高凤听到沈溪的话后分外亲切,便在于沈溪对张延龄的称呼仍旧是“建昌侯”,这是他自己平时都不敢提的称谓,到底张延龄已经被正德皇帝褫夺爵位,已是平民一个。
沈溪似在思索,过了半晌,才感慨地说道:“既然是太后娘娘的意思,本官若什么都不做,便有违臣子之道,本官也希望太后跟陛下间关系融洽……这件事本官便答应下来,但结果却不敢保证。”
高凤想了下,似也做不了别的奢求,只得点头:“好。”
沈溪道:“高公公其实可以去请谢阁老出面,以谢阁老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