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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州城就在前方,唐寅精神不怎么好。
这两天连续赶路以及风餐露宿,再加上之前在颠簸的马车里睡觉,唐寅感染了风寒,站在那儿觉得身体酸痛,但他强撑着病体要去找沈溪。
夜色浓重,唐寅连方向都很难分得清,更别说找到邓州城的具体位置,要找到沈溪几乎是天方夜谭。
“唐先生不要去了,前面在打仗,沈大人说了让小的好好照顾您。”随从跟过来,对唐寅苦口婆心劝说,但没什么用。
唐寅跳到路旁一块大石头上,终于看清楚了些,前方隐隐有火光闪现,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邓州城所在方向。他叹了口气道:“立足未稳,连续急行军后便要发起攻城吗?沈尚书深谙兵法,怎会犯如此错误?难道我平时看的兵书都是假的,不如他随机应变来得更为直接有效?”
随从听不懂唐寅在说什么,想上石头搀扶,唐寅却从上面跳下来,四处打望,似乎要找马匹往城下去。
邓州乃豫西南重镇,南宋时这里是宋金交兵的主战场,城塞虽然比不过西北那些边关要隘,但也不是轻易可以攻破的。
唐寅自己也在琢磨:“官军虽然兵强马壮,兵器很先进,但这次基本是轻装出击,最多装备部分小型佛郎机炮和机枪、火铳,攻城用的红衣大炮一门都没有,更别说云梯等攻城器械,这不是乱来吗?”
“唐先生,您不能骑马。”就在唐寅找到马匹,准备上马时,一名沈溪的近卫过来,阻挡在唐寅身前。
唐寅大声道:“我去找沈尚书,需要经过你们批准吗?”
那近卫道:“沈大人正在前线领兵作战,他吩咐过,唐先生不必前去犯险,等战后再跟唐先生细说。”
唐寅纳闷儿:“怎么都这么说?当我是窝囊废还是怎么着?沈之厚到底对他们说了什么?”
“唐先生,如果您坚持的话,我们恐怕要对您有所不敬……请您到我们刚刚搭建好的营帐休息吧。”
近卫说话语气变得强硬起来。
本来唐寅想坚持,但他到底只是个文弱书生,觉得根本没必要跟个侍卫犯拧,毕竟到了前线也没法帮上忙,反而可能会被流矢、乱石击中而受伤或者丢掉小命,不如听沈溪的,先到帐篷等结果。
当然,这也跟他现在身体严重不适,精神实在是支撑不住有关。
……
……
唐寅到了帐篷,接待他的是马九,沈溪手下情报头子。
因为唐寅对云柳和熙儿不是很熟悉,不知那位神奇的“云侍卫”跟马九到底谁在沈溪麾下情报系统中占据高位,不过唐寅却明白马九权力很大,除了情报外,军法也基本是马九执行。
“唐大人,我家大人说了,这次战事会顺利完成,所以您不必着急,只管在这里等候,大概一个时辰后……天亮前就可以拿下邓州。”
马九显得很自信,冲着对唐寅说道。
唐寅嘟囔道:“沈之厚真会蛊惑人心,只要是出自他之口就没人怀疑,好像全都是真理一般。”
马九听到后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出言反驳。
唐寅找了张凳子坐下,耐心等候。过了一会儿,唐寅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道:“马将军为何不去前线,而是选择留在此处?莫不是沈尚书派你来监督我,怕我做出什么不合他心意之事?”
马九赶紧解释:“唐大人千万别误会,我家大人并非是让小人监督您,现在前线正在交战,小人没有发挥的余地,只能在后方汇拢各方情报,有什么紧急情况会派人第一时间告之大人。”
“呵呵。”
唐寅摇头苦笑,“还以为沈尚书身边所有人都要被调度起来,没想到还有你这般忙里偷闲的存在。马将军,现在前线战况如何,你可知晓?”
马九道:“暂时没有新的情报传回来,不过我家大人亲临前线指挥,一定不会出状况,想来现在应该攻进城里了吧?”
唐寅差点就要说,这怎么可能?谁给你这么大的自信?
不过想到是战场上屡屡创造奇迹的沈溪,再想到沈溪手下那么多刺头都对其服服帖帖,便明白战场上终归还是要靠军功说话,光靠嘴皮子反驳没什么用,一切要看最后的结果,而沈溪一向就是创造奇迹之人,说天亮前能攻克邓州,不管其中是否有浮夸的成分,至少军中将士深信不疑。
唐寅叹了口气,只能坐下来继续等候。
过了大约一刻钟,门口有人进来,马九过去询问情况,回来对唐寅报喜:“胡大人已领兵杀进城内,邓州东门、南门、西门均被我军攻克,胡将军跟刘将军分别领兵杀进城去了。”
唐寅皱眉:“不同的城门?意思是说……并非专攻一处?”
马九摇摇头:“具体状况小的也不知,要等我家大人回来后,唐大人可以自己去问我家大人。”
洞开的帐门处一阵寒风吹来,唐寅全身一阵刺痛,但此时他已经管不了这些,心头满是疑惑……
沈溪说一个时辰内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