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桥本本来镇定自若,胸中充斥着一种即将跟明朝水师决一死战的壮志豪情。
却未料隔得老远,没到对方火炮射程,就发生莫名其妙的事情。
阿也紧紧地抓住甲板边的栏杆,目光死死盯着远处,咬牙道:“前面有古怪的东西飘过来了!”
江栎唯和桥本都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海上的确有一些造型奇怪、好像鲨鱼一般的黑乎乎东西往南快速而来,那速度不像是小船或者舢板,因为没有船可以拥有这么快的速度。
“出事了!”
江栎唯脑袋“嗡”的一声,迅速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可能就是沈溪隐藏的杀手锏。
他之前一直在设想,但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东西。
“轰!轰……”
随后爆炸声不绝于耳。
关键是这种爆炸不仅仅发生是倭寇船阵中,右前方东侧的海盗船只也陷入被莫名东西引爆的困窘中。
桥本作为主帅,此时已懵了,站在船头甚至连躲避都忘了,江栎唯过去拉了他一把,桥本仍旧没回过神来。
江栎唯扯着嗓子吼道:“赶紧下令撤兵!现在情况不明,保存实力为重,不能贸然出击!”
可惜他的话已没什么作用,此时莫说桥本没法下令,就算这命令可以传达到倭寇船队的每条船上,在这种向前全力冲刺的情况下也停不下来。
“那是什么东西?”
阿也又喊了一声。
江栎唯顺着阿也的目光看去,只见前方两条船的缝隙中,一条不大的梭形船只,正以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速度快速冲击而至,这条快船从倭寇指挥舰旁飞射而过,一头撞到后面那条船上,随即发出“轰”一声爆炸,后面那条中型船只的侧面直接被炸出一个大窟窿,引发大火的同时,船底漏水很快就沉没了。
江栎唯呢喃道:“就是这鬼东西……又是沈之厚搞出来的新奇玩意儿?”
桥本终于回过神来,赶紧下令:“传令前方设置障碍,不能让这些鬼东西冲进船阵腹部!”
江栎唯过去抓着桥本的衣领:“我们在下风向,这些梭形船有古怪……命令前面的船横过来顶住,后续船迅速转向,扬帆撤走!”
江栎唯的头脑非常清醒,迅速想到一个解决方案,可惜此时的桥本已经听不进去了,或许是江栎唯以前表现得太过清高,桥本早对他不满,此时突然从腰间拔出武士刀,作势便向江栎唯砍去。
江栎唯并非善茬,早有防备,一个纵步跳开,堪堪躲开桥本的杀招,同时也将自己的佩剑抽出,指向桥本。
但桥本无心跟他计较,急匆匆往传令台去了,那边已有大批焰火升空,想命令各船撤退,但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仅凭一些固定组合信号,无法做到及时传达命令。
各条船上的人早就无心恋战,不用桥本下令,已有船只拐弯,但在这种情况下要调转船头并不那么容易,船帆要改变方向并非几个人能办到。
“轰轰轰!”
爆炸声不绝于耳。
没有人在意大明水师的战舰在哪儿,倭寇只顾逃命,这时候越小的船只越吃香,因其机动性强,可以随时逃走,而那些机动性差的大船就遭殃了,就算黑咕隆咚的梭形船没法直接把他们的船只炸沉,也足以让船底漏水。
很多开始缓慢下沉的船只上,倭寇仓皇逃命,要么是跳下海往就近的船上转移,要么是找小船下水,有的等不及,干脆拿双桨作为凭靠,直接跳下海以木桨作为漂浮物,往南边游去。
……
……
海上乱成一团。
最倒霉的还得数倭寇的船队,本来他们就处在下风向,而沈溪也侧重攻打这一侧,放出攻击这边的“梭形船”最多。
海上乱成一锅粥。
不但倭寇的船只被连番炸沉,东侧海盗那边的船只也好不到哪儿去,至于佛郎机人那边的情况算是相对最好的,因为他们的船只本就不多,彼此隔得很开,再加上早就有所防备,三方中他们拖在后面,于上风位发现有不明物体靠近船队后,立即做出反应规避。
不过就算如此,佛郎机人的船只依然有两条被炸到,但两条船都因为船体庞大没有直接沉没,但船底漏水严重。
其中一条船情况相对好一些,另外一条船情况就很糟糕了,因为侧面被炸开一个将近十米的大口子,短时间内无法修补,他们只能赶紧将船上有价值的东西转移走,放弃船只的同时,还得赶紧改变航向,以躲开后续的袭击。
但他们没料到那些黑咕隆咚的梭形船会转向,因为每条船上都配备有一名舵手。
舵手的主要任务是找准敌人的方向,当他们确定自己驾驶的船只要撞上敌人的船时,才会放弃驾驭,穿着保命的救生衣跳进海水中,等候救援。
这一切都是由张老五指挥和调度,甚至来南方前,张老五跟他那些舵手在青岛、黄岛之间的港湾中秘密演练成百上千次,不过当时小船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