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道:“先生不多留?皇后那边……”
沈溪道:“夫妻间的矛盾,还是要靠两口子自行协商解决……臣明日随圣驾而动,便不去见皇后了……陛下不妨跟她知会一声。臣告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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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送走沈溪,赶紧去见沈亦儿,正好趁着带话的机会,好好跟沈亦儿攀关系。
沈亦儿这会儿并未睡下,知道朱厚照前来,气鼓鼓地问道:“你来做何?”
听起来很生气,但朱厚照还是覥着脸进入沈亦儿香闺,搓着手好像个猪哥,笑呵呵道:“沈先生有话让朕带给你,于是就来了。”
沈亦儿没好气地道:“大哥有什么话,完全可以等明天再跟我说……需要你带什么话?”
朱厚照一脸冤枉之色:“真的是沈先生让朕来的……先生说他累了,今晚早些回去休息,你走后不久他就请辞。至于明日,咱们得动身返回京城,届时沈先生应该会在船上休息,暂时不会来见你。”
“哼!”
沈亦儿生气地道,“一定是你跟我大哥说了什么,所以他才不来见我……刚才他可没说不见。”
朱厚照道:“皇后,你要相信朕才是,朕没骗你,是沈先生自己说的,他还说我们夫妻间有何矛盾,应该自己协商解决,不要事事都去找他。”
沈亦儿捂着耳朵:“不听,不听,一定是你干的。”
朱厚照别提有多委屈了,偏偏他就是拿沈亦儿没办法。
“皇后,有话好好说嘛……”
朱厚照近乎于哀求道。
沈亦儿怒道:“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我的房间!这里是我的地盘,再来的话,别怪姑奶奶不客气!”
没等朱厚照反对,沈亦儿已提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棍子冲上前,推搡着把朱厚照赶出门。
……
……
朱厚照又郁闷了。
若是换作前几天,他会继续在临清州沉沦,但现在沈溪归来,他不得不按照既定计划回京城。
小拧子在伺候朱厚照回卧房后便出来,值夜现在并不需要他去做。
回去找到张永,小拧子把当时的情况一谈,张永听得目瞪口呆,觉得朱厚照对待皇后的问题上太过软弱。
张永道:“陛下平日对女人颐指气使,怎会在对待沈皇后上出现此状况?”
小拧子道:“以前咱家觉得可能是因为沈大人,但现在看来不像,倒像是一物降一物……这种事咱们可不能往外传,若让外界知道皇上跟皇后不和之事,不但皇上会雷霆大怒,沈大人那边也不会放过咱。”
张永想起之前民间传扬皇帝跟皇后不和睦之事,笑着问道:“沈大人怎会知晓?”
小拧子生气地道:“你当沈大人是傻子?旁人不清楚,沈大人对什么都门清,今日在陛下跟前提出此事,就是对咱家的警告……你再不识相,出了事可别说咱家不保你。”
张永道:“鄙人明白,沈大人不希望外人知道陛下对皇后唯唯诺诺,言听计从,免得被人说沈家的闲话。”
“知道就好。”
小拧子撇撇嘴道,“明天一早咱家就要回京城,但江彬和许泰也很快就要回来了,这几日最重要的就是防备陛下召见二人,咱都盯紧点儿。咱家负责陛下跟前,你负责派人盯着他俩,这二人就算舌灿莲花,也一句话都不要信……他们跟钱宁不同,嘴上连个把门的都没有!”
……
……
翌日上午,朱厚照从行在出来,上了銮驾,与沈亦儿所乘凤驾一起往运河码头行去。
地方州府官员都来送行,本以为有机会见到皇帝,却无法如愿,只有沈溪骑在马上,态度和蔼可亲,不断挥手跟地方官员打招呼。
如此一来,地方官倒是觉得不虚此行,至于皇帝缘何要滞留临清州这么久,他们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
朱厚照和沈亦儿相继上了大船,沈溪才来到河边,钱宁守候在码头。
“沈大人,小人在此恭候多时。”钱宁见到沈溪,更显谦卑。
沈溪看了看左右,问道:“钱指挥使有事?”
钱宁笑道:“昨日奉上谕前去迎接大人,时间仓促未及细谈……不如咱到船上再说?”
沈溪看了看朱厚照所在官船,问道:“钱指挥使不需要去护驾?”
钱宁嘿嘿笑道:“有下面的人负责,不需要小人亲力亲为……是这样的,小人听说一个消息……”
说话间,钱宁凑过来,小声道:“江彬已到临清州地界,现在正快马加鞭赶来,不过小的已派人把他拦下,杜绝他有机会面圣。”
沈溪瞥了钱宁一眼,道:“钱指挥使你可真是有心……你防备江彬作何?他是陛下召回来的,你防得住他一时,防得了一世?”
钱宁道:“大人说的是,陛下始终会召见他,不过越晚越好,到时陛下必定会对他有所冷遇,沈大人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