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钱宁在设置各个院落的功用时便有侧重。这个院子周边都是二层木楼,中间的天井中有一个石砌的高台,高台四周挂着一圈灯笼,把院子照得纤毫毕现。
此时铺着红地毯的高台上,正在杂耍表演,一个妇人趟在地上,用手脚转动盘子。朱厚照坐在靠北方的二楼观景台上,一边吃着茶点,一边欣赏那妇人的杂技表演。
刘瑾上得二楼,侍卫想去通知朱厚照,却被刘瑾压了压手示意不要惊动皇帝。
随即刘瑾和钱宁来到朱厚照身侧。
朱厚照感觉背后有人来,斜着看了一眼,招招手让刘瑾过去,然后指着高台上正在把手中的盘子放到木棍上,然后往嘴里送的妇人,道:“刘公公,为朕安排一下,今夜朕要临幸她!”
刘瑾一看那穿着紧身衣裙的妇人,年近三旬,除了身材婀娜点儿外,面容实在没什么可恭维之处,心想:“陛下这是看中她何处?”
心里不觉得这是什么美人,但他还是准备按照朱厚照的吩咐行事……一个杂耍班子的妇人,就算当场杖毙也不会有何后果。朱厚照看到那妇人把木棍送到嘴里,形成双手双脚和嘴里都一起转动盘子的姿势,觉得没劲儿,抓起一把葵花籽,起身下楼去了,而高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
钱宁见朱厚照走人了,凑过头来小声问刘瑾:“公公,陛下有何安排?”
刘瑾看了看还在表演转盘子的妇人,道:“陛下说了,今晚要临幸这女人,你知道怎么办了吧?”
钱宁笑呵呵地道:“这有多难?过去知会一声,这样低贱的女人根本不敢违抗,实不相瞒,其实她……咳咳,没什么了。”
被刘瑾一瞪,钱宁突然发觉自己话多了。
以刘瑾对钱宁的了解,自然知道钱宁话中是什么意思,这妇人多半来这里表演前,就已经被钱宁享用过了。
刘瑾一肚子火气,如此不识好歹不论尊卑之徒,注定没有好下场。
不过他也没叱骂钱宁,而是下楼紧跟朱厚照而去。
朱厚照就好像赶场一样,这边才看过杂耍表演,那边还有酒宴等着他参加。酒宴参照前宋琼林宴举行,与宴之人都穿着进士服,却没有一名男子,都是女扮男装,跟朱厚照探讨诗词歌赋。
这些女子,有的是秦楼楚馆中的头牌,有的则是普通宫娥,还有则是钱宁从外面找回来的伶女……
总之这些女子都认字,而且还能做几首简单的诗词,虽然学问不高,但应付朱厚照已经足够了。
刘瑾到来时,朱厚照正大笑着将一名貌美如花的男装女子抱在怀中,朱厚照随即看到刘瑾。
“刘公公,你跟来作何?”朱厚照不解地问道。
以前朱厚照出宫,根本不会说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是藏匿身份,防止在宫外有什么危险。
但现在他已经无所顾忌,完全把豹房当成自己的行在,这里的人都知道服侍的是什么人,明白得罪皇帝只有死路一条。
刘瑾道:“陛下,老奴为您送来纹银八万两。”
钱宁跟在后面,心里嘀咕小皇帝是否会当众喝斥,谁曾想刘瑾的话似乎正合朱厚照的心意,眉开眼笑道:
“甚好甚好,正好朕准备打赏这些文采斐然的新科进士,先拿两百两银子出来,朕准备从中选几名才华横溢的才子先行打赏。”
朱厚照在豹房玩得如鱼得水,并不是单纯靠皇帝的威慑力,主要还是他那雄厚的财力,要知道强迫和自愿,这其中的分别对朱厚照来说感受截然不同。
偶尔强迫一两次或许还算是消遣,但每次都强迫,就算女子不反抗只是哭哭啼啼,他也会觉得很扫兴,但有了金银珠宝作为赏赐,这些女人对他那是发自内心的恭维和巴结,每次都能以最完美的姿态服侍他。
宫中的内库掌握在张太后手中,朱厚照没法从母亲手里要钱打赏,户部那边更不可能拿钱给他吃喝玩乐,因此只能靠刘瑾和钱宁为他提供银两。
刘瑾当即让人将银箱抬了进来,当箱盖打开白花花的银子露出来,莫说是那些身着进士服的女子看得怦然心动,就算是朱厚照也是眼前一亮。
这银子,可是朱厚照当太子时求之不得的好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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