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
“来人是谁?在大明皇宫里是何职务?”
院子里这时又点燃两个灯笼挂上,光亮增加了些,不过互相间还是看得不那么真切,一众胡商纷纷揣测沈溪在宫里的地位。
沈溪朗声道:“愿意做买卖的,进屋子慢慢谈,不想做的,请自行离去……左右听我的吩咐,不得阻拦贵客。”
说完,沈溪先一步进到屋里,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彭余留在门口,转过身来,面对一众胡商:
“你们这是遇上了贵人……本官给你们一个做买卖的好机会,除了你们手里的货物能卖出好价钱,还能低价购入我大明的特产……你们想好了,这买卖做还是不做?”
在场胡商面面相觑,但随即他们意识到,新来的年轻人发话,说他们可以随时离开,但能不能走成尚存在疑问,况且现在他们东躲西藏,手里的东西亟待出手,要是不问清楚如何个交易法,心里会一直不安稳,所以交头接耳略一商量,便一起往屋子内进去。
等进到屋子,房间四壁以及正中的书桌上已点燃烛台,灯火通明。
身着厚重皮毛大氅,看上去就像是暴发户的西域胡商鱼贯而入,他们的随从并没有准允入内。
沈溪仔细打量一番,来者一共十三位,全都是成年男子,以蓄胡子甚至络腮胡的居多,如此便掩盖了真实年龄,让人难以从其面相准确地判断其年岁,但沈溪也知道这些人就算年轻,却都是狠角色,习惯刀口舔血的生涯,甚至可能因利益与西域那些小国发生战争。
这些人之中,比较显眼的是走在前面的那位,个子很高,膀大腰圆,脖子上挂着条长长的金链子。
沈溪心道:“都道财不露白,这位为何反其道而行,好像故意要让人知道他财大气粗?”
戴着金链子的胡商问道:“这位兄弟,你的真实身份我们不想知道,感谢你向我们提供消息,让我们可以成功躲过官府追查,如果你需要我们提供报酬,只管说出来,我们做生意最讲诚信,你给予我们帮助,我们不会亏待你。”
这人汉话说得比较溜,声音厚实,带着京师口音。
沈溪暗自琢磨这胡商是否本为中原人,只是常年行走关外,饱受风沙摧残才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彭余冷笑不已:“这话未免有些看不起人吧?我们当家的岂会缺你们那千儿八百银子?当家的是要跟你们做买卖!”
“愿意跟我们做买卖的人多的是,你们未必有我们需要的货物……我们走南闯北,见过的好东西不胜枚举,就怕你们拿不出来!”
戴金链子的胡商神色间很是得意,摇头晃脑,对京师这边的商贾似乎不屑一顾。彭余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不清楚沈溪要出售什么货物,只管负责传话,闻言只能把目光落到沈溪身上。
众人凝视下,沈溪从书桌后的椅子上站起来,朗声道:“你们见过的好东西或许很多,但再多也没有我多……别的你们或许不在意,但如果说我能帮你们买到大明最先进的火器呢?”
“哦!”
当沈溪这话出口,那些胡商不由惊叹起来。
就算他们口气再大,也没当前这位“年轻人”口气大。
一名年老的胡商站出来质疑:“听说大明新研发的火器很厉害,但你们朝廷对这些火器无比稀罕,怎会轻易卖给我们?难道你有关系和路子?我们不但要火器,还要制造图纸和工艺,如果你能给我们的话,随便你开价!”
他们刚开始话语中满是怀疑,但后来情不自禁便问起价码来,主要是眼前的年轻人提供的货物太过诱人。
这位爷提前获悉朝中权贵向他们动手的信息,可见手眼通天,越发笃定是宫里的太监。以他们的认知,这些贪婪成性的太监为求财,不惜把属于大明最高机密的火器拿出来变卖。
虽然在场胡商充满警惕,不过已经相信眼前的年轻人有资格跟他们做买卖。
沈溪笑道:“想买火器已经很困难,连图纸和制造工艺一起买的话那就是你们不自量力,让你们得到火器,是为了让你们抵御贸易线路沿途的盗寇,难道是为了危害我大明统治根基?”
“我们愿意出银子,或者你想要什么货物,我们都可以提供,条件尽管开!”胡商们目光无比热切,他们最想得到的东西,自然是新式火枪和火炮的制造图纸和工艺,不但能让他们赚到足够多的银子,甚至能让他们在西方成为一方土豪,甚至能改变地方态势,当上国王都有可能。
这些人为了得到大明的先进技术,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沈溪仍旧很坚持:“你们能买到什么,不是看你们想买什么,而是看我是否愿意卖!”
听到这话,在场胡商才知道原来眼前的年轻人并非见钱眼开,本来他们以为用利益诱惑,不想却碰壁,当下面面相觑,希望有人能开出更好的条件吸引对方。
带着金链子的胡商道:“这位兄台,就算你不肯卖制造图纸和工艺给我们,但至少卖些火器出来,让我们可以装备自己,以应对商路上层出不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