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就算炸膛也不会波及到,况且佛郎机炮的炮管厚重,基本不会炸膛。
而张老五,颤颤巍巍用火折子点燃引线,就听“轰”一声,炮弹瞬间飞了出去,因为缴获回来的佛郎机炮都属于中大号的炮,这一炮威力不小,秋天光秃秃的山丘上顿时被打得尘烟四起。
第一炮发完,紧接着换子铳。
不多时,第二炮点燃,有了第一炮的经验,张老五自信了许多,目不转睛看着引信燃烧,片刻后又是一声轰然巨响,两炮顺利打完。
等沈溪回到张老五身边时,此时张老五除了有些耳聋外,别的都还好,他脸上带着几分兴奋,因为这东西比他以前所接触的任何武器都要强大,他也设想过自己在战场上操控火炮,令敌人闻风丧胆时的风光。
沈溪这才想起,没有教几人近距离操控火炮时要将嘴巴张开,这样对耳朵的损害要小许多。等把这些保护身体的小技巧教授完毕,沈溪又让几人练习了一下填装弹药的过程。
发炮的速度完全取决于弹药的装填速度,想在弘治皇帝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佛郎机炮的威力,非要将速度演练到极致,把佛郎机炮的威力尽数展现出来。
“张五哥,这两天你留在校场,我每天过来看你们演练的进度,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沈溪抬头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差不多要回城准备赐宴,于是便提出告辞。
张老五高兴地说道:“大人只管放心,这东西并没有多难。我们一定好好练,不辜负您的期望。”
……
……
沈溪先回家整理好朝服,然后乘坐马车前往皇宫,这回是朱山赶车,沈溪让她在宫门外等候,朱山是个路痴,没有人指路,她还真回不去。
沈溪先去詹事府跟自己同僚会合,这才一同进宫。
因为他已不是第一次参加宫廷赐宴,算得上是驾轻就熟,只是进了宫才知道,这次赐宴并不在大殿内,而是在文华殿外的广场上,弘治皇帝准备来个中秋赏月。
不是元旦、寒食、冬至三大节,又不是皇帝生日的万寿节,中秋节的赐宴不是年年都有,就算有,规矩上也没那么严格,皇帝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临时调整宴会的规格和举办场所。
由于时常要到文华殿后殿教太子读书,沈溪对于这座宫殿已经非常熟悉,跟皇帝一起赏月没什么,只是既然要赏月,肯定是夜宴,那就代表晚上要很晚才能出宫,本来他答应要跟家人好好聚聚,就着火锅吃月饼,思念一下远方的亲人。
到了地方,案桌已经摆好。
这次赐宴邀请的官员不多,只有詹事府全员出席,至于别的衙门,来的人三三两两,至于翰林院那边只有侍读学士和侍讲学士以上才有资格来,朱希周和伦文叙这些人通通都不在受邀之列。
己未年进士中,出席此次宫宴的只有沈溪一人。
沈溪跟右庶子王华一桌,二人先坐下,桌上连杯热茶都没有,因为官员还在零散过来,皇帝要到天黑后才会出现,据说这次皇后和太子都会出席,宫里只有这一宴,至于内宫的命妇宴,因为是赐宴的缘故也省了。
直到日落黄昏,北方刮来一阵风,寒风呼啸,让人一阵透心凉。沈溪赶紧把身上的官服紧了紧,此时赴宴的官员大致到齐,三位内阁大学士也都到了。
刘健和李东阳、谢迁简单商量过,三人一起去请弘治皇帝,所有大臣站起来,并成两列,等候圣驾光临。
不多时,銮驾到来,却只有皇帝一人,皇后和太子并未出现,这跟之前的传言不符。
在行叩拜礼后,所有人归位,宴席正式开始。
沈溪看着陆续上桌的酒菜,再看看前方弘治皇帝略显难看的脸,觉得有几分怪异,似乎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本来说好君臣一起赏月,但弘治皇帝心情不佳,宴席间连基本的祝酒都没有,更没有教坊司的舞师献艺。
每个人都悄无声息,因为宴席是在露天举行,虽然四周有宫灯照明,可终究太暗了。
就在沈溪想留点肚子回去吃火锅,准备放下筷子时,背后过来一人,拍了拍沈溪的肩膀,沈溪侧头一看,却是内阁大学士谢迁。
“谢阁老?”
王华发现是谢迁,吓了一大跳,赶紧起身行礼。
谢迁道:“毋须多礼,沈谕德,出来一趟。”
沈溪想了想,这好像还是谢迁第一次以“沈谕德”来称呼他,以前要么叫“你”,要么是“你小子”,因为二人见面,很少是在正式场合,都是私下里相见。
沈溪大概知道宫里发生了紧急事件,由不得他推脱,当即起身与谢迁走到一边,谢迁估摸无人能听到两人谈话,这才小声问道:
“皇后突染恶疾,太医那边正在诊断,不过看样子没有应对的对策,我把症状告诉你,你帮忙参详一下……”
沈溪蹙眉道:“谢阁老弄错了,识得医术的是贱内,并非本人。”
谢迁没好气地说:“前日谢祭酒才跟我说起你,你小子年纪轻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