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公敌,而造成这种情况的,并不是来自沈溪的挑唆,而是自作自受,草原人对于叛徒一向是零容忍。
沈溪一抬手,金帐内重新安静下来。
“是否杀她,要看她所说是否属实,如果她真的知道巴图蒙克在哪里呢?阿武禄,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能说出巴图蒙克的下落,你非但不用死,还可以成为另外一个哈屯人选,将来你会成为眼前这位新大汗的妻子,与朱兰哈屯一同辅佐他!”
阿武禄眼睛重新冒光,到现在终于知道为何沈溪不相信她,还要留下她性命的原因,原来沈溪是希望通过她的嘴到汗部大会来说瞎话。
她说的是否属实,其实沈溪不会在意,甚至这些部族首领是否相信,沈溪也不在意,最重要的是她的话能让与会的部族首领为了国师的位置争斗,那才是沈溪的目的。
以她的智计,很容易就把沈溪的心思看透,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后知后觉。
“巴图蒙克在北方……就在官山以北一百五十里处的巴音敖包与巴图温都尔山之间的山谷驻军!”
阿武禄这次是用汉语说的,“他让我回来,挑唆各部族跟明朝之间的矛盾,制造内乱,他再趁乱杀回来,到时候他还是草原之主,今天所有说过要背叛他的人,或者那些帮明朝说话的人,都会被诛灭,巴图蒙克要成为草原的中兴之主,统一各部,让各部族的传承不复存在,一切以他的意志为先!”
阿武禄很聪明,说完后不等翻译解说,又将刚才的话,用草原通用语说了一遍,虽然还是有人没听懂,不过这次大多数部族首领基本都明白怎么回事。
阿武禄说完后,在场的人均面如死灰,显然他们不惧怕沈溪,而是更惧怕巴图蒙克的报复。在明军进入草原之前,他们向巴图蒙克俯首称臣,现在好不容易部族脱离达延部的统治,但应邀出席沈溪主持召开的汗部大会,却把巴图蒙克得罪惨了。
如今他们只能指望沈溪领兵跟巴图蒙克死磕到底,若沈溪领军撤出草原,那他们将无法对抗巴图蒙克,哪怕如今巴图蒙克身边的兵马不多。
沈溪道:“这个女人的话,你们可以不信,但有些道理你们应该明白!”
顿了顿,沈溪继续说道:“巴图蒙克在跟我交战的时候,没有选择死战到底,因为他觉得还有安身立命之所,以为我不敢追赶他的残军,可以回来继续统治你们,休养生息,来日再战。”
“但我沈溪岂是那种轻言放弃之人?亲自带兵深入草原,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躲藏,不敢跟我正面交战,把你们抛弃了,根本就不在意你们的生死……也是我仁慈,才会抛下以往的恩怨,容忍你们,否则我会大开杀戒,让草原一片腥风血雨。”
“而这,大概正是巴图蒙克希望看到的一幕,草原上剩下的人越少,他回来后,重新控制局势的难度越低,就算如此你们还想效忠他,甚至事后为他统治,那就是你们愚蠢……这几年为了所谓的草原一统,他杀了多少人,你们看不到吗?”
沈溪说完,让翻译有足够的时间解说,也留给在场部族首领足够的时间思考和议论。
虽然前汗部的一些人未必赞同沈溪的看法,但东、西草原各部算是深受其害,他们对沈溪的看法非常赞同,连中部草原也有很多为巴图蒙克剥夺传承的部族,在心底里也有对巴达延汗的刻骨仇恨。
见火候差不多了,沈溪继续道:“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带兵返回大明,因为暂时无法诛除巴图蒙克,我的人马不可能留在草原过冬。若我撤走,你们认为巴图蒙克回来能对你们心慈手软?”
“当年你们追随他一起跟大明开战,驱使你们做先锋跟我交战,甚至侵入大明京师之地,结果损失惨重,而他背信弃义,回到草原后便立即对你们杀戮和兼并,这种潜在的威胁,你们就看不到吗?”
“对,不能让巴图蒙克回来!他回来,一定会继续迫害我们!”
人群中呐喊声四起,有人用汉话喊,有人用草原语喊,各部族的人对巴图蒙克似乎都有深仇大恨。
对沈溪来说,这正是他目的所在。
沈溪很懂得利用人的心理。
他明白草原上这些部族在怕什么,知道利用这种恐惧来做文章,让他们明白现在必须要跟巴图蒙克划清界限。
巴图蒙克一代枭雄,也是一只老狐狸,几年前入侵中原的战事中,汗部人马折损不多,以亦思马因为代表的右翼三万户却损失惨重,这也让之前跟他竞争最为激烈的永谢布部直接没落,导致之后草原形势发生巨变,巴图蒙克就此开始他统一的大业。
虽然从权谋上讲,巴图蒙克这么做没错,只是把利益最大化,但显然不会想到几年过去了,连自己的后花园都会被沈溪攻陷,曾经的“壮举”也成为污点,让草原各部族对他失去信任。
甚至之前巴图蒙克对击败永谢布部之后制造的血腥杀戮,也引起草原上诸多部族的反感。
现在巴图蒙克的屠刀不是对准明朝人,而是对准草原各部族。
沈溪道:“既然你们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