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离朝,朱厚照宁肯将批阅奏本的权限晾在那儿,也不肯交还内阁。
这也是历史原因造成。朱厚照心目中,压根儿就不信任阁臣,越是贪玩,越怕大臣擅权,因为他控制不了。
相反刘瑾这样的阉人比较好控制,即便再权势熏天也绝对不敢跟他对着干,甚至公然给他难堪。
沈溪心平气和地道:“谢阁老请消消气,在下要先回兵部查看情况,若所料不差,这会儿宣府那边应该有消息传回,是否虚报战功应可一目了然,何必争一时长短?按照阁老所言,就算之前陛下给刘瑾定罪,听到捷报陛下怕也会做出变更,对吧?以陛下对刘瑾的回护,若没有真凭实据,就想让陛下当场赐死刘瑾,太难了!”
……
……
沈溪不想跟谢迁探讨刘瑾的事。
很多事情没有意义,现如今刘瑾跟朱厚照处于“蜜月期”,主仆间最多闹点儿小矛盾,朱厚照碍于自己皇帝的威严,不得不在刘瑾犯错的情况下将其发配宣府,但要让朱厚照生出杀心,为时尚早。
刘瑾离京第一天,沈溪便已预料到刘瑾回朝是怎么个状况,已做好万全的准备。
见谢迁依然有发飙的趋势,沈溪先一步告辞,加快脚步往东华门而去。
管你谢老儿内心有多不爽,我只要做到独善其身便可,跟刘瑾斗一个回合,也就不在意多加个回合,就算来个加时赛,平手开局,谁怕谁?
出东华门后,沈溪直接往军事学堂去了,那边同样可以收到战报。
由于身着朝服,沈溪脚步匆匆,不敢耽搁一分一秒,毕竟之前自己在家里都遇到过刺杀,谁也难保路上不会出问题,于是专挑人多的地方走。
一直等沈溪进入军事学堂,门口值守的士兵还好奇为何沈溪会穿着如此正式过来,以大明规矩,官员到衙门办差只需身着常服便可。沈溪直接到了偏院,将刚收到的公文看了一下,诧异地发现依然没有宣府方面的战报。
“真奇怪,以我推测,王守仁和胡琏应该在前天晚上就跟鞑靼人交战,若战事于昨日天黑甚至半夜前结束,战报就就该传过来了,难道真的是情报系统出了问题?”
沈溪自己心里也没底了,以他一贯的自信,事情应该不会出偏差才对。
要么是胜,要么是败,该有个了断,除非双方打成僵持的局面……
想到这里,沈溪好像明白什么,正要回一趟兵部,突然侍卫来报,说是寿宁侯前来拜访。
“张鹤龄来做什么?”沈溪一时间不知国舅来访的目的,但仔细一想,多半跟边关战事有关。
沈溪出门迎接,张鹤龄站在前院好奇地打量,好像对周边环境很陌生,但其实他来军事学堂已好几回了。
张鹤龄见到沈溪,语色和善:“沈尚书,本侯方才得到边关传报,怕你这边尚未收到消息,特意过来说明一下。”
张鹤龄一来便单刀直入,沈溪心里一沉,侧过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寿宁侯屈尊驾临,请到里面说话!”
“不了!”
张鹤龄一摆手,“本侯公务繁忙,只是前来知会一声,今日收到的是前两日从宣府城发来的信函,乃本候昔日麾下发出,据悉宣府战事尚未有结果,怕是刘瑾虚报战功……这是相关信函,请沈尚书查阅,本侯便不多叨扰了。”
张鹤龄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沈溪。
沈溪拿过来大致看了一眼,虽然信函没有题款,但看称谓大抵可以判断是宋书所写。
信函中,宋书将宣府至张家口一线的情况详细说明,表明王守仁率军出征,大概会在两天后,也就是八月初二左右抵达张家口堡,宣府周边的鞑靼兵马已撤到长城以北,并未有大战的消息。
“有劳寿宁侯亲自来一趟,本官会酌情斟酌宣府一线的情报,寿宁侯公务在身的话,请回!”
沈溪看出来了,张鹤龄这是要借刀杀人……谁都巴望刘瑾死在边关,外戚党也不例外,现在朝廷上下可说同仇敌忾,都想置将其置于死地,但谁出来动手却是个问题,毕竟谁都不希望因为此事让皇帝记恨上。
外戚为了让沈溪和谢迁出手,拿出本该是机密的信函,证明宣府前线的确没有什么大捷。
只要证明刘瑾虚报战功,刘瑾小命必然堪忧,接连两次欺君罔上,就算第一次非刘瑾所愿,但第二次却是刘瑾亲自做出来的,足够朝中文武官员对刘瑾攻击,让其死无葬身之地。
张鹤龄一笑,没跟沈溪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溪未亲自送张鹤龄出门,他判断寿宁侯回去后会跟外戚党成员商议怎么对付刘瑾,而张苑也归属这一派系,现在跟刘瑾利益冲突最大的政治集团就是外戚党。
“以谢迁为首的文官集团,虽然迫切想让刘瑾死,但刘瑾死后的权力,主要还是为外戚党所得,尤其是司礼监的差事,只要朱厚照一天未勤政,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就比首辅更为重要,除非是能将张苑和外戚党的势力打压下去。”
“张苑跟刘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