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场上指责他。
朱厚照凝视谢迁片刻,问道:“谢阁老,先不问你朕是否为昏君,你说朕做得不尽如人意,那就要说出个所以然来……到底何处朕做得不好?”
谢迁此时不想回避,沈溪既然之前已做出榜样,他只能效法。
“陛下久居深宫,从不过问朝事,致使大权旁落,这便是陛下做得不足之处。”
“可如今国泰民安,朕问不问朝事,有何关系?朕可是指定由谢阁老你来打理朝政!莫非谢阁老是想跟朕说,离了朕,谢阁老就无法处置好国事,是吧?”朱厚照固执已见。
谢迁微微摇头:“陛下言笑了,您分明是把朝政悉数托付给了刘瑾,微臣何尝有处置国事的机会?”
朱厚照一拍桌子:“看来谢阁老也想说朕宠信奸佞,坐视阉党做大,是吧?刘瑾做事如何,朕不是很清楚,但朕只是把很少部分事情交给刘瑾,刘瑾忠心耿耿,办事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再者,他不过就是一个奴才,在朝中声望远不及谢阁老,能有多大的权力?”
谢迁苦笑一下,摇头道:“陛下不问朝事,把事情交给刘瑾,以为刘瑾会处处按照陛下所想决断?却不知他想方设法阻挠群臣面圣,以代天子行事之名架空内阁,为一己私利中饱私囊,视朝廷体统和法度如无物。如今朝政混乱,百官人人自危,陛下居然以为朝中一片安宁?”
说到这里,谢迁已不想再说什么。
刘瑾的崛起,跟朱厚照的纵容密不可分,若不是朱厚照只顾吃喝玩乐,把朝中大小事情都交给刘瑾,断然不会出现刘瑾专权的情况。
朱厚照咬着牙问道:“这么说来,谢阁老也认为朕做得不对?”
“是!”
谢迁回答得异常干脆。
朱厚照气呼呼地瞪着谢迁,好像在等谢迁回心转意,说一些转圜认错的话,但谢迁的倔脾气可比沈溪都要强硬,就算朱厚照再打量,他口气也没有丝毫松动的意思。
最后,倒是朱厚照自己做出妥协,摇头叹息:“也罢,朕不跟谢阁老计较到底谁对谁错,朕只要觉得自己没错,那就足够了!”
谢迁对此实在无语。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想让眼前的皇帝知道他的失望和无奈。
朱厚照板着脸,挥了挥手:“谢阁老既然累了,就先回去歇着吧,朕也有些疲乏,不想再说那些没甚营养的话。”
当朱厚照无法从谢迁这里得到认同,就滋生出一种被人辜负的感觉,甚至不想再跟谢迁交谈,直接下达逐客令。
谢迁本来还想就沈溪的问题说说,但看到朱厚照这副油盐不进拒不纳谏的模样便来气,小皇帝的举动深深地伤害了他的心,潦草行礼:“陛下,老臣告退!”说完,谢迁直接转过身,扬长而去。
等人离开,朱厚照满肚子怒火没法平息,此时他不再检讨自己,反而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反倒是沈溪和谢迁联手让他难堪,下不来台,居心叵测。
ww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