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那场战事,所以故意克扣边关兵马的粮饷和物资,现在似乎只有跟主战派联络,才有可能把这批粮食物资拿到手……”
王琼很快意识到,自己要达成目的,只有去找前三边总制沈溪一途。
“……在朝中这么多人中,主战派的绝对代表非兵部尚书沈之厚莫属,他虽年轻气盛,但在边关的建树比任何人都高,甚至当初马尚书和刘尚书也不及于他,他回京城后,先斗刘瑾,后斗外戚,如今功成身退,在家养伤,韬光养晦。听说他还在筹措军饷物资,若我拿西北府库的事情求助他,他必定会相助于我……”
腊月二十七这天,王琼亲自到沈溪府上拜访。
因为提前投递了拜帖,沈溪已经知道王琼要来,对于沈溪来说,王琼算是一个重量级宾客。
沈溪并没在自己的病房会见王琼,而是在书房,主要是为了体现对王琼的尊重,尽管他还是要装出伤情未愈的假象,但在精神层面上,他可不想输给王琼,这毕竟涉及到威信和主次的问题。
沈溪设想中来年的那场战争,可是需要西北军民全力配合,他必须要给到访的宾客一种信心。
王琼见到沈溪后很客气,他没有拿出同僚或者是过来人的姿态见沈溪,而是以下属的身份沈溪行礼。
沈溪自然不会托大,二人见礼后落座,王琼上来把来意表明:“……在下是为西北府库存粮不足之事而来。”
沈溪点头:“德华兄来京城之前,可有见过伯安?”
“嗯。”
王琼点头道,“路过宣府,自要将宣府府库的存粮物资情况详细问个清楚,还跟伯安有过夜谈,他跟在下说过,到京城后,可以先到户部和谢中堂那里碰碰运气,若是不成的话,只能试图面圣了。”
沈溪笑道:“那德华兄为何又来见我了呢?”
王琼道:“见过谢中堂后,我察觉到他所言遮掩的意图很明显,便知朝中大多数官员对来年西北用兵持否定态度,这也是朝廷借口无粮的根本原因,在下知道沈尚书这几年经营西北颇有建树,希望来年辅助沈尚书用兵,特来求情。”
沈溪摇头:“求情谈不上,在下也正为西北用兵缺少军粮而烦忧,实在是朝中阻力太大,朝廷甚至还给西北定下自行筹措军粮的任务,却被在下驳回,主要是在下知道西北日子不好过。”
王琼面色阴沉,显然二人在西北问题上有很大的共通点。
沈溪感觉到,王琼似乎有主战倾向,于是趁机问道:“军粮的事情,暂且不说,德华兄对于来年这场战事,有何看法?”
王琼想了下,随即无奈地道:“其实在下并非主动迎合沈尚书,只是这草原上的形势变化很快,达延部已经再次平息鞑靼内患,逐步形成大一统的局面,若不断了他们内部联合,则未来数年甚至上百年,西北边防永无宁日。”
沈溪听了王琼的话,便感受到什么是见识。
跟一个懂行的人说话,自然轻省很多,沈溪道:“在下的想法跟德华兄不谋而合,这一两年乃是最好的机会,不求取得多大的胜果,最好是促成鞑靼内部再次分裂,只要草原部族相互厮杀,这边境的境况会好上许多,那时朝廷无论是采取怀柔政策,还是武力相胁,都比现在更好。”
王琼点了点头,他望着沈溪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惺惺相惜。
不过王琼也明白,未来这场战事,他帮不上太大忙,最多是搞搞后勤工作,统领三军的事情还是要由沈溪来做。
沈溪道:“德华兄几时回三边?”
“年后……可能要到正月底才出发。”王琼道。
沈溪摇头:“未必需要那么晚,我找机会带你去见见陛下,想说什么,当面跟陛下说清楚,有陛下相助,从京师府库调拨粮食应该不算难事,只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能得到的钱粮,比你预想中要少上许多!”
……
……
王琼跟沈溪见面,所提基本都是钱粮军资的事情。
从沈溪这里王琼是拿不到钱粮的,不过沈溪可以带他去见皇帝,这对王琼来说便等于是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对于一个臣子来说,见到君王就是一种荣幸,至于是否能要到钱粮反而是次要的问题。
沈溪送王琼离开后,深切感觉到西北目前遭遇的困境对于来年的战事无异于埋下一根钉子,朝廷在粮食物资上尽力克扣西北军队和地方的用度,置三边和宣大之地的将领和百姓的利益不顾,这对争取民心并无帮助。
“……谢于乔做得很绝啊,不给钱粮,甚至连供应边军和地方应有的钱粮也竭力拖欠和敷衍,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解决西北物资危机的话,很可能官兵们便会先打退堂鼓,来年这场战事就算强行实施,也会带来很多不确定因素,那时就是我在自掘坟墓了……”
沈溪本想写信给谢迁,或者是上疏陈明这件事,但想到如今内阁跟司礼监之间相互勾连,沈溪便感觉倍感无力。
他没有去争取张苑,使得张苑跟谢迁打成一片,这也意味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