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厚照一摆手,让太监将面前的碗筷撤下,然后起身走出饭厅,回到客厅,在温暖的壁炉前坐下,问道:“怎么……有大事发生?朕让你安排迁移出征将士家属到新城来,你已经把诏书草拟好了?”
张苑为难道:“陛下,此事非要由朝廷来定夺,由内阁票拟,老奴批红……哪里有直接拟诏书的道理?况且现在并不适合将军中将士的家眷迁徙过来……战事还没结束呢。”
朱厚照冷笑不已:“朕决定的事,不用别人说三道四,只管下令,让京城和地方各衙门照章办事便可。”
“朕看过了,新城需要人气,当务之急便是增加人口,这座新城是奔着百万人口的大城建设的,朕出于对军中将士和百姓的体恤,同意将军属迁徙过来,秉承的是仁义理念……怎么,你想败坏朕的名声?”
张苑没想到朱厚照会给他扣一顶大帽子,赶紧道:“陛下,这件事上奏和宣旨都不合规矩啊。”
“朕在这儿,需要什么规矩!朕就是最大的规矩!”
朱厚照一向不拘泥于礼法,想做什么随性而为,压根儿就不会考虑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现在他觉得给城里增加人气很有必要,先入为主下自然不想听从张苑意见。
“陛下……”
偏偏张苑觉得自己的地位被人动摇,拿出一副拼命死谏的态度。
朱厚照怒不可遏:“再敢废话,朕立即叫把你的舌头割了!你以为自己多能干?朕需要的司礼监掌印必须得无条件听从朕的命令!赶紧去办……”
张苑顿时不敢再言语,旁边小拧子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躲在朱厚照身后掩嘴直乐。
张苑很无助,最后黯然行礼:“老奴遵旨。希望这件事不会被朝中上下非议……陛下绕开南京,直接到新城来,已让朝中议论声不断,老奴正是为陛下的名声考虑……呜,老奴这就去做事!”
即便张苑拿出当年刘瑾那套忠心耿耿、全为皇帝着想的架势,也没法让朱厚照有丝毫感动,最后不得不接受自己被唐寅和江彬联手摆了一道的现实,回去安排迁徙将士家属到新城。
……
……
本来张苑想将事情压一压,等过两天朱厚照询问的时候,他才开始做事,或许朱厚照转眼就把事情忘记了,那他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惜当天朱厚照多次派人催促张苑办事,同时让张苑派人去南京跟镇守府和六部的人接洽,迁徙乐籍人员到新城。
张苑这才意识到,这一系列事情一环扣着一环,根本就跳不开。皇帝的目的,依然还是方便他吃喝玩乐,而唐寅的上奏愣是把当初沈溪没完成的事,通过皇帝喜好的方式提出,竟然奇迹般地获得同意。
最终达成目的的人竟包括不知情的沈溪。
而在城内衙所,唐寅等人终于得到皇帝回复,江彬亲自来传旨不说,还询问了有关在城内设置秦楼楚馆的问题。
要将乐籍中人迁徙过来,增加娱乐场所,自然要在城里规划出相关区域,并进行配套设施建设,至于什么电灯更是要提前准备,朱厚照为了好玩,当然希望规划中的花街柳巷成为不夜城,可以在里面醉生梦死。
唐寅的上奏获得批准,感觉自己得到皇帝礼重,跟江彬谈话时越发用心了。
在唐寅安排下,城里对秦楼楚馆的区域有了安排,距离朱厚照行宫不远,周边开辟出几条商业街道,这些是之前沈溪想做却没来得及做的事。
“唐大人做事可真有一套。”
江彬得到圆满答复后,不由对唐寅多了几分欣赏,笑着说道,“这件事最好能尽快落实,陛下有些等不及了……陛下走到哪儿,最希望领略的就是地方上的风土人情。”
唐寅自然明白江彬口中的“风土人情”不是百姓的市井风俗,而是涉及酒色财气的东西。
唐寅道:“不知本官是否可以去拜见陛下?”
江彬笑着摇头:“陛下有要紧事做,唐大人的心意本将军会转达。虽说有些事需要跟南京以及周边府县的人沟通,但提前总应该有所准备不是?总不能让陛下在这里干等吧?今晚和未来几天的节目……是否安排妥当?”
唐寅一听抓瞎了,城里女人是有,但基本都是民夫的家属,属于良籍,总不能送到皇帝跟前去吧?
至于吃喝玩乐的东西,沈溪之前并未准备,唐寅虽然想过可能会有这方面的需求,却没有预作准备,现在让他在一天之内给皇帝找到好玩意儿,难比登天。
……
……
唐寅忙着给朱厚照寻找吃喝玩乐的东西。
江彬那边很着急,不断催促,但其实朱厚照并没有太迫切,因为新城很多东西没让朱厚照失去新鲜感,比如江边的磨坊和发电机房,又比如城里公共绿地上修建的足球场和篮球场上有下班后的士兵、工人在进行比赛,还比如建筑工地现场采用的滑轮机组,可以把上吨重的预制板掉到四五层高楼上……这一切都让人看不够。
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