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干?此来是问你出兵之事,居庸关那边可有消息传回?”
沈溪微微摇头:“暂且没什么消息,一共才出兵六百,就算全军覆没,也与大局无碍……阁老不必如此紧张吧?”
谢迁皱眉:“你小子不会真打算让大明将士去送死吧?如何个诱敌深入法?老夫细细思索了几日,你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老实说吧,你到底有何打算?”
因为语气近乎质问,沈溪心里有些不爽,但还是回了一句:“统共六百人,阁老认为学生有何阴谋诡计?”
谢迁来回踱步,显得很着恼,最后驻足打量沈溪,道:“你最好别玩火自焚,你也知道现在朝中对你的非议有多大,时值陛下大婚,朝中都期望陛下能往好的方向发展,亲贤臣远奸佞,你可别被大臣们归入奸臣之列。”
沈溪行礼:“那学生是否有必要感谢阁老提醒?”
谢迁见沈溪一副平淡的态度,一时间有些着恼,不过他终归还是忍而不发,问道:“说吧,宣府那边可有战报传来?怎这几日边关一片风平浪静,莫不是鞑靼人发现情况不对,决定撤兵了?”
沈溪道:“以阁老对鞑靼人的了解,在有进一步成果前,他们会无功而返?”
谢迁厉声道:“老夫不跟你扯那些没用的,总之宣大一线防备不可懈怠,你人虽不在边关,但你如今乃兵部尚书,若你不能做到鞠躬尽瘁,别怪老夫在陛下面前弹劾你!”
又是威胁。
说的还是不中听的话,沈溪心想:“反正习惯了,你这个首辅,除了批阅奏本再无其他权力,相当于皇帝的秘书。现在皇帝把权柄交给刘瑾,你无权无势,居然来欺压我一个兵部尚书,至于吗?”
沈溪道:“阁老请放心,学生执掌兵部,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边关若有紧急军务,一定不会懈怠!”
“知道就好!”
谢迁带着一股火气,因为从沈溪这里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回馈,不得不离开,回文渊阁无所事事去了。
……
……
刘瑾当天一直留在宫中,陪同朱厚照大婚。
皇后进宫,马上遇到一件麻烦事,这件事让刘瑾焦头烂额。
朱厚照回到乾清宫后,立即回寝殿睡觉去了,而且不管外面声音有多嘈杂依然沉睡不起,以至于皇后进宫,连交拜喝合卺酒的仪式都不得不中止。
如今时间已过吉时,朱厚照仍旧没起床,而张太后却在坤宁宫等候儿子、儿媳到来。
张太后已着手搬出坤宁宫。
因张太后把皇宫当成自己家,一直到儿媳妇进宫这天,才准备搬到修缮一新的慈宁宫,张太后准备以慈宁宫作为自己未来养老的居所。
刘瑾这边很着急,又不敢打扰朱厚照睡眠,更不敢把这件事告知张太后,高凤和戴义急得团团转。
高凤向刘瑾诉苦:“……刘公公,您一定要想个办法才是,这会儿皇后已在交泰殿内等候多时,陛下就是不出现,难道就这么让皇后进坤宁宫?”
刘瑾恼火地道:“对咱家吵吵有何用?既然知道陛下正在休息,只管去唤醒陛下……咱家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不成?”
高凤不傻,戴义也不傻,本来朱厚照对这次大婚就有抵触情绪,而且每次朱厚照起床气都很重,若谁惊扰皇帝清梦,难以有好下场。
刘瑾继续推卸责任:“这些事,原本就该你们来做,咱家乃司礼监掌印不假,但此番陛下大婚,可不关咱家的事!”
高凤急了:“刘公公,话不是如此说,这皇宫内,谁人不是以您老马首是瞻?”
“莫要乱说话!”
刘瑾嗤之以鼻,“咱家可从来没把自己看得有多了不起,你们负责大婚,出了事情你们自己承担……魏公公,我们走!”
魏彬一直等候在旁,听到这话,也不想掺和进去,于是爽快地跟着刘瑾离去。
见刘瑾和魏彬撒手不管,高凤和戴义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恰在此时,张苑从坤宁宫过来。
张苑见这边不急不忙,不由大声催促:“到底如何了?这眼看都过了晌午,该吃合卺酒了吧?为何交泰殿迟迟没有消息?太后都派咱家来催了!”
高凤苦恼地道:“若是能轻易解决的话,何至于拖到现在?陛下如今正在睡觉,谁敢叨扰?”
“你们……”
张苑怒视高凤和戴义,而两个老太监却耷拉着脑袋,不敢去看张苑。
以年岁来论,张苑在皇宫所有职司太监中最年轻,不过四十多岁,而除了他,其余太监,诸如刘瑾、魏彬这些人,都五十多岁了,至于高凤和戴义年岁更大。
张苑最后愁眉不展道:“真是没用,陛下不醒,就不敢进去催促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不去,咱家去!”
高凤和戴义立即抬起头望向张苑,就好似看到救星。
高凤道:“那一切都要仰仗张公公您了!”
“不敢当!”
张苑硬着头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