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还是执意要跟鞑靼人开战,甚至大人出兵前就已经做好没有援兵的打算,是吗?”
沈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他接下来说的话近乎于回答:“有些事,你可以知道,但还有的事情即便不知你也不该问!”
云柳道:“大人为何如此偏执呢?大人为大明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屡次把自己置于险地,究竟是为何?难道大人觉得这么为大明牺牲值得吗?”
又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沈溪道:“明早还要赶路,你该回去歇息了,或许是我的问题太复杂,让你为难了。”
“大人,您的功劳已经够大了,哪怕就此安于平凡过一生,历史也会铭记您的名字。平定草原的事情完全可以等几十年,甚至交给后人去做,那不是大人的责任,大人应该当一个好官,让天下黎民百姓过上好日子,这才符合百姓对大人的期望!”
云柳已经难以控制情绪,说话时带着哭腔,真情流露,让沈溪倍感无奈。
沈溪挥手道:“别说了。”
“卑职要说。”
云柳的眼泪流出来,“大人做的这一切,实在太不值得了……大人制定的作战计划很好,但没人执行,大人甚至不惜以身犯险,可陛下和朝中大臣领情吗?甚至连各地守军也都不管不问,一心观望,哪怕只有几十个鞑靼人犯境骚扰,他们也装出大军压境的迹象,向朝廷求援,拒不出兵,为此不惜牺牲大人!这样的朝廷,有必要如此效忠吗……”
说到最后,云柳已泣不成声。
沈溪笑了笑,道:“也许在你看来,我行事太过疯狂,明知各路人马不可能驰援,仍旧顽固己见,执意带着兵马出塞,面对数倍甚至十倍于己的敌人,还置身于不利于我军发挥的地形中……但你要明白,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鞑靼人不可能与我们一战!只有让鞑靼人觉得他们必胜,才会上钩。这也是我被迫做出的选择,实非所愿!”
云柳道:“那大人为何坚持要选择一战?”
“因为我要在大明推行改革,会遭遇重重阻力,不比眼前轻松多少,只有在外部环境足够安全的情况下,才能实施改革,而战争可以让我迅速奠定无比的声望,让我在跟文官老臣的争斗中处于优势,否则的话……我会永远被谢阁老等人压制,在朝中没有话语权,难道只能等三四十年后,才把心中的宏愿实现吗?就算我能等,岁月也不饶人。”
沈溪语气中带着一股悲怆。
“这场战争的确很冒险,但如果没有它,我便是个庸人,我不想混混沌沌过一生,哪怕犯险我也要去争取实现心中宏愿……我已隐忍十五年,无法再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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