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今天根本就没有喝酒,你嗅到的酒气,并非是出自我嘴里。”
“哦!”
朱山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脸上全是不信的表情。
沈溪刚回到家中,苏通送来的礼物也到了,朱山和几个丫鬟连忙搬运起来,大包小包放到了外院的堂屋里。谢韵儿看到后高兴得不得了,对于一个勤俭持家的女人来说,任何不要钱的东西都是好的,尤其这中间许多晒干的山货可以保存很久,这样就不怕枯菜时没有好东西佐饭了。
“相公若是觉得酒醉疲乏,不妨回房休息,让小文用热毛巾为相公擦擦脸,这些由妾身来收拾就好。”
谢韵儿非常体贴。
为人母之后,她对沈溪的依赖愈发重了,恨不能时时刻刻与沈溪如胶似漆,到了床榻之上,她对沈溪也越发地痴缠。
沈溪笑着说道:“应该是小山告诉你我喝酒了吧?你闻闻,我嘴里有酒气吗?”
沈溪把脸凑了过去,却被谢韵儿含羞带臊推开。谢韵儿嗔道:“相公,怎这么不顾场合,被丫鬟们看到多不好?”
“哈哈,她们看到有何妨?我是老爷,如果我喜欢,把她们收入房中也没谁会指责。”沈溪不以为意地说道。
谢韵儿没好气地说:“相公真的喜欢?那妾身可就要给相公安排了……嗯,倒是正好,让她们的未来有个着落。相公,你是喜欢秀儿多一点,还是喜欢朱山多一点?”
本来沈溪是拿这事儿来调笑谢韵儿的,却没想到被谢韵儿反将了一军,不过沈溪却把谢韵儿的性子摸得很透彻,知道妻子有点吃醋,赶紧过去揽着谢韵儿恢复纤细的柳腰,笑道:“当然是喜欢我的韵儿多一些。”
谢韵儿虽然又把沈溪推开,脸上却挂着幸福的微笑。
任何女人,都希望得到自己男人赞美怜惜的话,哪怕这种话只是拿来哄她的甜言蜜语。实际上,沈溪说的这番话却是发自他的肺腑之言。
……
……
紫禁城,撷芳殿。
朱厚照这会儿正在琢磨怎么赚钱还债的问题。
跟沈溪签下借据后,熊孩子就一直在思考这件事……万一还不上四两银子,那三年以后我不是亏大了?
不行,我一定要在三年内想方设法赚够四两银子,一次性还给沈先生,让他知道我是言出必行之人。
哼,再让你看不起我!
等朱厚照打定主意,心里就开始琢磨赚钱大计。
朱厚照先盘算了一下家底,然后制定计划:“……卖宫女和太监是最好的,回头见到大舅和二舅,问问他们家里缺不缺人?到时候卖一个两个应该就够了。如果他们府上不缺人,我问问那些讲官……可如果他们告诉父皇该怎么办?”
“先不管那么多,只要把人卖出去就好,但宫里少了些人回头我该怎么说呢?哦,对了,我就说他(她)们投井而死,上次我就听说有个宫女投井死了,让我怕了好些日子!”
手里没有可以赚钱的营生,朱厚照身边能“卖”的东西,算来算去值钱的就是服侍他的那些人。
熊孩子想的是,“我花了四两银子买了个小姑娘,沈先生说姑娘太小,不能做事,所以他不接受拿人来抵债,那我找几个年岁大点儿的宫女总该可以了吧?听说女人能生孩子……那个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是不是亲亲嘴然后和人躺在一起就可以了?”
“我问刘公公,但他居然跟我说不知道……为什么会不知道,难道他跟我不一样吗?算了,回头我还是问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沈先生吧!”
想好卖宫女的大计,趁着见到张延龄的时候,他就如实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张延龄听到后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的小祖宗啊,您这是又要闹哪出?难道带您出宫玩还不够,非要塞个宫人到我府上,把我害死不成?”
朱厚照脸上带着几分不解,问道:“二舅,我身边的宫女都很听话,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她们可不敢对你怎样,还能帮你做事,又能为你生孩子,我怎么就成了害你?”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年岁小,有些事没法跟你解释。”
张延龄心里那叫一个憋屈,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被个屁事不懂的熊孩子耍得团团转。
他当然不能跟朱厚照明说,宫里面的人都是你们皇家的私有财产,我收留个宫人就犯了欺君大罪,很有可能要被杀头,更何况还是你宫里风华正茂的宫女,指不定哪个就是未来的储妃之选。
“不要算了。本来我还想价格不贵,十两银子卖给你……看看多实惠。”
朱厚照心里有小算盘,我欠沈先生四两银子,要是我能卖十两银子,那就可以留下六两,下次出宫的时候慢慢花。
张延龄对此只能摇头叹息,他没想到这熊孩子是因为缺钱才想到要卖人给他,在张延龄想来,小外甥连银子是什么恐怕都不知道吧?不知道是哪个混账王八羔子给他出的这馊主意……
不用说,一定又是刘瑾那几个老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