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蹄、鸡肉、鸭肉、冬菇、冬笋等凑到一块儿煲好就算了事。
偌大的桌子旁边就六丫一个人,她一只手拿着滋滋冒油的烤鸡腿,另一只手则在前方大铁盆里的烤羊腿上撕肉,而小嘴凑在面前的海碗边,试图把冒腾着热气的鲜汤吹凉。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左右手还都不得空,说的就是六丫现在的状态。
沈溪在六丫旁边坐下,把六丫吓了一大跳,等她看清楚是沈溪时才轻轻舒了口气,想挠头,发现手上都是油,干脆继续旁若无人地大吃大喝。
“挺自在的嘛,你哥呢?”
锅里的杂烩汤很是鲜美,沈溪这一晚上光喝酒了,没吃什么东西,拿碗过来盛了一大碗,捧在手上便热气腾腾,喝上一口顿时感觉浑身有了力气。
六丫满嘴塞肉,口齿不清地问道:“唔……不知道。”
沈溪问道:“你哥带你去见过你嫂子了吗?”
六丫打量沈溪,不明白“嫂子”是什么意思,最后她摇了摇头,低下头继续大吃大喝,不过神色有些黯然,大约是想到既然回到广州城,沈溪很可能会送她回家,那时她有吃有喝的好日子就结束了。
小丫头心头郁闷,吃东西越发卖力,小脸小嘴,吃起肉来却感觉半张脸都是黑窟窿在晃悠。
沈溪提醒道:“没人跟你抢,慢点儿吃。明天叫你大哥带你进城去见你嫂子,以后就在我家里做事,帮忙打扫和做饭,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就问你嫂子,她会教你的……明白了吗?”
“哦。”
六丫应了一声,目光中带着几分迷惘,愣愣地望着沈溪。
沈溪把满满一碗汤喝下肚,又吃了点儿里面的鸽蛋,肚子里有了东西,感觉大脑清醒许多,这才接着说道:
“六丫,你家里那边,我会派人送点儿碎银子过去,当是把你买下来,以后做事会有薪金,想买什么自己买。”
六丫正琢磨沈溪的话,突然脸色一变,带着几分惊恐看向沈溪背后,只见一个大块头出现在帐篷门口,傻呵呵地道:“老爷,晚上我陪你出门,现在肚子空着呢。”
“外面那么多吃的,既然饿了,为什么不自己找吃的?来,坐下吧!”
沈溪埋怨一句,随后往旁边挪了挪,给朱山腾地方。
朱山高兴坏了,这辈子她还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摆在同一张桌子上,在她看来,桌上那条烤羊腿还不够她塞牙缝,正要伸手去抓,沈溪丢了一把割肉的小刀给她:“你是女孩子,文雅点儿,来,用这个。”
朱山拿起刀子,一刀割下去,一大片肉就落进她手上。顾不得热,她直接把肉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张开嘴就去咬,没过一会儿就咽下肚子了。这下可把六丫给吓坏了,六丫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女人。
“老爷,真好吃,跟我们山里时一样的吃法,不过味道更香。府里为什么不这么烤着吃?”朱山咧嘴笑着问道。
可不是香么?这次可缴获不少南洋来的香料,再加上伙夫精心烤炙,调料和盐巴用得很足,自然无比鲜美。
沈溪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想跟朱山啰嗦,站起身往帐篷门口走去,意思很明显,有的吃就吃,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等沈溪出去逛了一圈回来,只见大帐里六丫正小心翼翼地给朱山递碗,朱山把羊腿吃完,又把桌上的肉食一扫而光,就连铁锅里的“佛跳墙”也没放过,一大锅被她吃了近半,六丫被人抢了吃食,愁眉苦脸地瞪着朱山,敢怒而不敢言。
“干什么呢?”沈溪问了一声。
朱山站起身来,摸了摸肚子,大大咧咧道:“老爷,我吃饱了,咱们是不是回去?”
这吃饱喝足拍拍屁股就想走人,也没看把个小妹妹吓成什么模样,这会儿六丫打量朱山,就好像看着魔鬼一样。
沈溪道:“这是庆功宴,你没立军功还吃这么多,出去再烤只野兔回来,别光顾着自己,给六子也留一点。”
“好。”
朱山没有二话,这中军大帐外面不远处便是牲畜宰杀点,旁边有刚刚剥了皮的野兔。她自小在山寨长大,料理野味很在行,先去拿起一只野兔,觉得个头太小,又拿了一只,全部用木棍穿好,拿到大帐前的篝火边,与跟出来的六丫打了个招呼,“嘿,你叫六子?我叫朱山,老爷称呼我小山,你几岁……”
或许是觉得六丫是个没长开的毛头小子,朱山自己没弟弟妹妹,对六丫很热情,但她不懂察言观色,这会儿六丫已把她当成抢食的敌人。
不过等朱山将两只野兔烤好后,两人关系缓和了些,六丫没吃过兔肉,咬不动,朱山一边吃着自己的一只,一边道:“你啃不动吗?来,我帮你……用刀子把肉割下来,慢慢撕成条往嘴里送?怎么样,很香吧?我小时候最讨厌吃兔肉,可后来想吃也吃不了……”
沈溪坐在帐篷前,看着朱山和六丫在那儿叙话,又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这会儿他挂念的是城中的亲眷,想着谢韵儿和沈平母子,想林黛这个长不大的丫头,想谢恒奴这个对他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