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不满地道,“既然你知道西域美女藏在哪儿,朕就给你个机会,把人找回来,让朕看看到底是什么模样,如果朕不满意,就给他们送回去,朕可不想随便占人便宜!”
钱宁谄笑道:“小人这就去把人给陛下找来。明日便是上元节,小人定会给陛下安排妥当,当作对陛下的孝敬。”
……
……
钱宁很高兴。
因为当晚朱厚照留他豹房喝酒,没有旁人打扰,喝完酒还一起看歌舞表演,甚至专门给他安排了女人。
这算得上是皇帝的最高礼遇,钱宁认为这是因为朱厚照听说自己要找西域美女,龙颜大悦的结果,越发坚定了把事情做好的决心。
钱宁一大早从豹房出来,到了自己私宅,一群手下正在吹牛打屁,这帮人仗着锦衣卫的身份,在京城欺行霸市,甚至敲诈勒索中下层官员……对于那些劣迹斑斑的官员来说,锦衣卫就好像瘟神,谁都不愿意招惹,所以宁愿花钱消灾。
钱宁当上锦衣卫指挥使后,敛财速度比以前快了许多。
“……钱爷,您不是说要更换府宅么?这小门小户的,实在配不上你的身份哪!”有人嚷嚷道。
钱宁板起脸来:“你们操心这种事作甚?好宅子根本就不算回事,这次事情做好了,要什么有什么。哦对了,那些胡商没跟丢吧?”
这帮人得意洋洋,为首一人道:“城外有专人看着,只要钱爷一声令下,咱就能把人抓回来……是否现在就动手?”
钱宁想了下,“为避免夜长梦多,越早动手越好!”
手下问道:“若是打草惊蛇,一无所获当如何?”
“现在动手,那些胡商猝不及防,怎么可能一无所获?老子已经在陛下跟前吹了牛,如果抓不到人,以后怎么在豹房混?这次放精灵点儿,最重要的边是那些西域美女,看看姿色究竟如何……反正京畿都是我们的地盘,抓些相貌奇特的胡人能有多难?”钱宁叫嚣道。
“知道了,小的这就去!”
一群人一哄而散,钱宁先回镇抚司衙门,准备从牢里的落罪官员身上敲诈一笔。
这帮人并非全都出了城,其中一位行迹鬼祟,之前在院子时没怎么说话,出了院子后找了个机会避开同伙,小心翼翼到了一个地方。
里面一人等候多时,正是被张苑收买的臧贤。
“臧爷,小的给您请安。事情是这样的……”
这人一来,就把他在钱宁哪儿探知到的消息,如数告知,臧贤听到后有些诧异:“这就动手了嘛?那我这边也要快些动手,看看这些西域美女最后花落谁家!”
“臧爷准备抢人?”这人好奇地问道。
臧贤板起脸:“不要瞎问,你只需要记得,我们现在是为张公公做事,钱宁再有本事,能跟张公公相比吗?”
这人谄笑道:“张公公乃是内相,谁比得了他老人家!怪不得您老不屑于为钱爷办事,有张公公这样的高枝,前途似锦啊!若您得张公公器重,可莫要忘了提拔小人,小人也想……在厂卫里混个百户、千户当当。”
臧贤笑着拍拍这人的肩膀,“你事情若办得好,公公难道会不提拔你?但现在只能给你些银子,你要继续刺探情报,为张公公效命。”
……
……
正德三年的上元节到来。
这天京城非常热闹,年前连场大雪结束后,京畿天气晴朗,大街小巷灯红酒绿,人来人往,一片盛世景象。
老百姓的日子还算过得去,自打刘瑾执政至今,民间一边骂一边过着相对安定的生活,更因刘瑾精心打理,大明财政出现一定好转,甚至比弘治末年还要强一些。
随着百姓生活好转,上元节这天,京城许多街巷都在举行花灯会,热闹非凡。
沈溪本不需要到兵部当差,朱厚照给所有衙门放假到正月底,但这天沈溪要去内阁,因为内阁召集在京翰林官到文渊阁开会,商讨二月份开始的会试相关事宜。
沈溪没打算当什么主考官,本不愿去,但谢迁明令朝中翰林出身的官员必须出席,虽然在这件事上谢迁没有最终决定权,但在朱厚照不管事的情况下,会试和殿试必然需要人出来打理,由不得谢迁不上心。
文渊阁内,沈溪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谢迁、梁储和杨廷和作为阁臣,这次必然有一人出来担任名义上的会试主考官,不过另外一位基本就要从朝中翰林官中选拔,有可能是礼部,也可能会是詹事府或者翰林院。
因为兵部事务繁杂,沈溪作为尚书最多在殿试时当阅卷官,至于谢迁要选谁作会试主考,他漠不关心。
沈溪心想:“你谢老儿就算再跋扈,也不可能会把我调出来当会试主考官,难道你想让兵部事务没人打理?一个会试主考,可要耽误十几天差事。”
确定谢迁不会让自己担任主考后,沈溪对于结果也就不那么在意。
这次会议来的人很多,翰林官一个个都不是善茬,辩才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