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备战情况,甚至还有京师兵部衙门来文等等,趁着手下收拾时,他坐到靠窗的书桌边仔细阅读起来。
过了差不多一炷香时间,崔岩气喘吁吁出现在沈溪面前,恭敬地道:“卑职没有亲自送大人到衙所,实在是怠慢了,不知沈大人叫卑职前来,有何吩咐?只要卑职能做到的,定当竭尽全力。”
沈溪打量崔岩,崔岩也在看他,沈溪几乎察觉不出这双眼睛有什么不真诚的地方。
沈溪道:“先前是本官让崔中丞回去的,并非你不尽心,所以无需挂怀。倒是本官住进来后,发现满院子都是礼物,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崔岩稍微惊讶,反问道:“有人给沈大人送礼吗?卑职不是很清楚,或许这些不算是什么礼物,只是让大人在大同住得更舒心些罢了。”
沈溪笑了笑道:“难道崔中丞就没派人来送礼?”
“呃……这个,卑职这边都还没时间回衙,至于手下是否来送礼,尚不清楚。”崔岩一脸笑容。
沈溪把手上的案牍放下,站起身来绕过崔岩到了门口,把房门关上。
崔岩环视一圈,发现房间里只有自己和沈溪,感觉这位大人物有什么要紧事说,这让他稍微有些不安。
沈溪回到座位坐下,道:“崔中丞,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记得之前刘瑾诬陷本官,说剿灭地方叛乱不力,当时……你可是帮刘瑾说话,甚至公然造假……哼,连地方叛乱的事情都敢虚报,你胆子不小啊。”
崔岩大惊失色,没想到沈溪居然会这么直接跟他翻旧账。
很简单的道理,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沈溪对此有意见,也不该在这个时候说,毕竟这儿是崔岩的地头。
崔岩短暂慌乱后,马上想到沈溪另有目的,既然说出来那就代表沈溪没有继续算账的意思。
崔岩赶紧跪下,行礼道:“卑职一时糊涂,当时刘阉权倾朝野,朝中那么多人都要看他脸色行事,以卑职的处境,实在是迫不得已!”
沈溪拍拍崔岩的肩膀,“如果你是诚心的话,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到今天仍旧坐在大同巡抚的位子上?”
崔岩继续磕头:“是是,卑职感念大人宽宏大量……若非大人提携,怕是卑职如今不但不在官场,还可能被下狱问罪,卑职结草衔环也不忘大人的恩德。”
“起来说话吧。”
沈溪语气中有些傲慢,就好像崔岩下跪理所当然一样。
崔岩道:“卑职不敢起来,卑职能跪在沈大人面前说话,也是无比的荣幸,就让卑职继续跪着听大人训示,当作对之前所犯错误的赎罪。”
沈溪冷冷一笑:“你想跪着,没人会阻拦,本官见你,只是跟你申明一件事,那就是本官不是刘瑾,你不要拿应付刘瑾那一套来对待,这套不管用。”
崔岩赶紧道:“沈大人在朝中声望卓著,公正廉明,岂是刘阉那种祸国殃民之徒能相提并论?卑职送礼,不过是想让大人您在大同府过得舒适些,聊尽地主之谊!”
沈溪点头:“你的好意,本官心领了,但若本官日子过得太舒适,你让陛下怎么想?你让三军将士怎么想?本官可是要跟他们同甘共苦的。”
“啊?”
崔岩不信这个世界上真有不贪腥的猫,辛辛苦苦做官哪里有不贪钱的道理?以为这是沈溪收买人心的一种方式,暗忖:“都说沈溪用兵如神,看来有其原因,他若不收买人心,谁替他效命?”
“对,对!”
崔岩忙不迭应声道,“大人劳苦功高,深得将士爱戴,陛下对大人更是信任有加。”
沈溪道:“既然你知道了,就该明白怎么做……把礼物收回去吧,这种虚伪的礼数最好免了,本官不想让将士知道,他们的主帅是一个大贪官……你瞧瞧,到地方后收受这么多东西,要是留下不洁的名声怎么办?”
崔岩点头:“大人说的是,卑职这就让人把礼物带回去。大人还有何吩咐?”
“找几把椅子来,顺便把书桌也换了……这些桌椅板凳摇摇晃晃的,说是要跟士兵同甘共苦,但也不能太委屈吧?至于军中缺失,还得要地方补充,尽量让士兵们过得舒服些,本官也能跟着一起享福……”沈溪道。
崔岩抬起头来,笑呵呵道:“沈大人说的是,卑职回去后就让人订制一批桌椅,还有床榻这些东西,不知大人可还需要别的?这西北之地,风干物燥,南方来的官兵或许会水土不服,大人身边也需要有人照顾,大人以为呢?”
沈溪看着崔岩,眼睛半眯起来,道:“看来你照顾人挺有一套的。”
崔岩道:“对旁人卑职可不是如此,谁让大人对卑职有再造之恩?卑职希望能跟着大人上战场,建功立业。”
沈溪摇头:“上战场就不必了,你的任务是留守大同,本官在大同城停留的时间不会太长,出兵后短时间内恐怕很难再会面……不过功劳簿上是否记下你一笔,就看你是否忠于职守了。”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崔岩笑呵呵道。
沈溪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