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参会的部族首领不傻,谁都知道巴图蒙克很难对付,所以他们寄希望于沈溪出面把这个麻烦给解决掉,而不需要他们自己动手。
甚至很多人还抱着巴图蒙克回来后继续效忠的想法,有这么一批人,尤其是原达延部的附庸部族首领前来参加大会,不过是例行公事,偷听一下各部族对巴图蒙克的的意见,偷偷记下来以后好打小报告。
他们把沈溪举行的汗部大会,看作一场闹剧,没有太当真。
沈溪道:“你们找不到巴图蒙克,我可以帮你们一把……来人啊,去把先前捉拿到的两个人押过来!”
随着沈溪一声令下,金帐内议论声再次响起。
人们纷纷猜想沈溪抓了什么人,那些对达延汗抱有幻想的人,最怕的就是巴图蒙克被沈溪的人抓起来了,但他们知道这种可能性不高。不说别的,如果沈溪真的获悉了巴图蒙克驻军的位置,肯定会带兵前去追杀,不可能假模假样在这里举行什么汗部大会。
很快,在马九等人押送下,犯人被押进金帐,在场很多人都认得,虽然算不上大吃一惊,但还是有些意外——其中一个是曾背叛巴图蒙克投奔亦思马因的阿武禄,另外一个则是没有参与这次汗部大会的鞑靼四王子阿尔苏博罗特。
“跪下!”
等侍卫押送二人到高台前,侍卫毫不客气,当即把二人按倒在地,不过只有阿尔苏博罗特服从,乖乖地跪下,阿武禄那边则异常倔强,就算被踢到小腿肚上都没有屈服。
沈溪抬手,侍卫便不再对阿武禄动粗。
阿武禄五花大绑,嘴巴也被破布堵住,此时用愤怒的目光望向沈溪,似乎想用目光杀死敌人。
等侍卫把她嘴里的破布拿下,她马上用叽里咕噜的草原语喊话,极具挑唆和煽动性,态度嚣张。
沈溪没有让人阻止,反而问旁边的翻译:“她在说什么?”
那翻译有些惧怕,小心翼翼地禀告:“她让在场的部族首脑一起联手跟大明对抗,恢复大汗的统治……这女人疯了!”
不但翻译这么想,在场那些部族首脑也是这么想的。
在这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地方,阿武禄公然挑唆反抗明朝,就好像是推这些人去送死,他们并不觉得阿武禄对巴图蒙克有多忠心,不然以前也不会投奔亦思马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阿武禄这么做根本是想浑水摸鱼,甚至想看到沈溪制造杀戮。
最终,阿武禄被周边冲过来的“愤怒”的鞑靼人强行按倒在地,她非常顽强,就算屈膝跪地也死死地昂着头,眼睛里充满仇恨,沈溪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恨意。
等阿武禄被制服,兀良哈部那边有人出来问道:“沈大人,您这一番举动是什么意思?把这个疯女人抓起来,就想让我们对抗巴图蒙克?她曾背叛过汗庭,说的话跟放屁一样,我们根本就不会把她的话当真。”
“这种反复无常的女人,杀了便是,留她在这里捣什么乱?”
中部草原那些与世无争的部族首脑也对阿武禄极度反感,当初阿武禄背叛巴图蒙克后,就成为汗部公敌,甚至连右翼三万户的阵营也没人帮她说话,尽管她之前投奔的亦思马因是西部草原的领袖。
沈溪道:“阿尔苏博罗特,巴图蒙克的四儿子,在其父背叛朝廷,兄长图鲁和巴尔斯在逃,另一个兄长乌鲁斯已死的情况下,本来按照顺位人继承顺序,应由他来继承大汗的位置……我给过他机会,可他居然连来参加汗部大会的勇气都没有,背叛大明朝廷之心昭然若揭,这让我很难做啊!”
“杀了他!”这次叫嚣声最大的,是右翼三万户的人,他们对于杀掉巴图蒙克的儿子最是喜闻乐见。
沈溪非常冷静,“杀掉他,不足以体现大明朝廷推崇的王道,他的罪行将会交给有司衙门论处,就好像他父亲一样,永远地钉到历史的耻辱柱上。”
“不过,现在我要说的不是阿尔苏,而是前昭使阿武禄……这个女人你们应该认识吧,她曾是巴图蒙克的女人,这次之所以抓到她,似乎是这个女人得到巴图蒙克指使,来汗部大会来捣乱……她说她知道巴图蒙克和图鲁的下落,你们是否相信她的话?”
“谁信她的鬼话?”
兀良哈部的人最先跳出来质疑,显然他们对于杀巴图蒙克的事情最不热衷,属于典型的墙头草。
本来兀良哈部就在汗部和大明朝廷之间摇摆不定,再加上他们占据的又不是草原核心区域,之前巴图蒙克从未把东部草原作为主要进攻方向,只想最后用大势压服兀良哈,迫使其投降,原来的历史上巴图蒙克就是这么做的。
兀良哈人一向以奸诈著称,立场模糊,既投降大明,很多时候又帮汗庭做事。
永谢布部的族长亦不剌显然不想追杀巴图蒙克,一心当国师,当即说道:“这女人阴险狡诈,数度在我们部族和汗庭之间挑拨离间,为避免麻烦,最好立即杀了她!”
草原上各部族这次连成一线,都要杀掉阿武禄,这让阿武禄的脸色异常难看,忽然感到自己成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