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太过危险,利欲熏心,做事根本不考虑后果。”
或许终于找到倾诉的对象,小拧子不断在沈溪耳边吹一些风。
沈溪回过头看着小拧子:“拧公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跟本官说这些?”
小拧子一怔,这才想到自己来的真实目的,紧忙道:“乃是陛下……今日朝议恐怕要泡汤了……”
暂时顾不上外面等候的张苑,小拧子将当日朱厚照放大臣鸽子的事情详细跟沈溪说了一遍。
沈溪听到后并没有感到大惊小怪,或者说连小拧子自己都觉得皇帝就是这个脾性,不足为奇。
不过最后小拧子还是愁眉苦脸地说道:“江彬跟小人说,让大臣们直接回去,但小人没照做。”
沈溪点头:“正该如此,那些大臣早就盼望有一个觐见陛下的机会,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们也会十倍百倍努力,在奉天门前等一天算什么?”
小拧子道:“小人也是如此想的,不过还是有些麻烦……大臣中有很多年老体弱,出了问题,小人担待不起,而且江彬有一点说的对,陛下今日的确无召见大臣的打算。”
沈溪道:“全看陛下怎么想,本官对此无从干涉,所以拧公公你或许不该来见本官。之前陛下说要举行朝会,不过是本官的一个建议,若陛下不想听,就当本官没说过吧。”
小拧子急了:“沈大人,您可不能袖手旁观啊,其实这一切都是您促成的,若不是您跟陛下建言,陛下又怎会突然提出要在今日举行朝会呢?既然说好了,那些大臣肯定准备了很多国家大事拿到朝会上来说,要是今日朝会无疾而终,不知道要荒废多少正事……沈大人,您于心何忍啊!”
沈溪打量小拧子,想了想,干脆而直接地问道:“那拧公公你是希望大臣们以后容易面圣,还是难以面圣?”
小拧子一怔,突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沈溪的问题。
想了半天,小拧子才回道:“以前不希望,因为这样小人才有更多上进的机会……这是小人心中的真实想法,沈大人您莫要见怪……不过现在不是了,因为小人要为大明考虑,而且最重要的是,姓张的回来了,他是司礼监掌印啊!”
小拧子这番话完全是肺腑之言。
以前他可以掌握入见皇帝的渠道,连沈溪每次面圣都要经过他通禀,而且只能以他为桥梁,别人就更不用说,他掌握的就是一条通天的渠道。
但现在不同了,君王身边多了个宠信有加的江彬不说,张苑还回来了。
小拧子最忌惮的人就是张苑,这是个可以跟刘瑾比肩的危险人物,一旦张苑重新掌握司礼监,不用说下一步就是要打压异己,而皇帝闭目塞听,那他小拧子很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溪笑着摇了摇头:“纸老虎,不足为惧!”
小拧子一怔,等反应了一下,才明白沈溪所说便是在外等候进来相见的张苑。
小拧子疑惑地问道:“沈大人说的是……姓张的?他可不是纸老虎,您忘了他当初在陛下跟前所进的那些谗言?他也是东宫常侍出身,而且小人以前地位完全不如他,他跟太后娘娘关系也很不错,听说他以前是国舅送进皇宫里的……”
当小拧子去防备一个人时,便会将这个人所有的底牌拿出来罗列,好像张苑是那天选之人,很多事早有定数。
沈溪道:“就算拧公公你说的是真的,但这依然不能成为张苑只手遮天的理由……他一定能将江彬斗倒,再将拧公公你发配出宫?”
小拧子仔细一想,摇了摇头,倒不是否认,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沈大人,您还是防备点儿吧。”小拧子苦着脸道。
沈溪笑了笑,说道:“防备肯定是要防备的,但今天的事情,本官的确爱莫能助,本来本官也没有觐见陛下的打算……陛下要歇息,作为臣子非要去打扰才算得上是忠臣吗?”
小拧子道:“小人不是让您惊扰陛下,只是……”
小拧子仔细想了下,好像自己来找沈溪,就是想让沈溪去劝劝皇帝,但其实沈溪没有这种责任和义务。
只要朱厚照睡觉,那无论是谁,都必须先解决一个问题,怎么把他给弄醒,然后才能谈是否去皇宫参加朝议的问题。
沈溪道:“其实在这件事上,有人比本官去做更合适,至少人在豹房,有理由请见陛下。”
小拧子一怔:“江彬么?”
沈溪摇头道:“非也,乃是丽妃。”
听到这个名字,小拧子不由咳嗽两声,因为对他而言这也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之前小拧子信誓旦旦要投奔丽妃名下,结果最后发现,对方野心太大,对他的利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于是萌生退意。
小拧子迟疑地道:“丽妃……不可信。”
沈溪道:“她是否可信,不在本官思虑之列,不过拧公公你现在不该在这里,应该在豹房等候陛下醒来,若实在找不到人帮忙,可以考虑找丽妃,要么就直接带着张苑去见陛下,或许陛下醒来后……发的脾气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