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胎”,明知道自己不受待见,还跑来营中吹牛,这是觉得脑袋长多了,打算砍一个去?
沈溪听到这话,无奈摇头。
程风惟根本就是被蒋舜推出来当枪使的,跟之前的想法一样,和谁计较也别和傻子计较,不然自己就成傻子了。
“老荆,你领他去!”
沈溪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让荆越带程风惟去喝酒。
虽然军中禁酒,但行军队伍中还是会带一些,因为酒水很多时候会用来驱寒,而且有外伤的士兵可以用酒水消毒,酒有时候可以当作麻醉药用,做一些简单外科手术,诸如拔箭、割坏肉等等,也都需要用到酒。
就算一切顺利暂时用不上,得胜之后还能作为庆功之用。
沈溪看过程风惟送来的钱粮物资,米是新米,衣物和被褥都是全新的,此外还有三千两银子的军资,没有敷衍的成分。
刨去包藏祸心,在沈溪看来这蒋舜倒是可用之才。毕竟能在匪寇横行的澄海县城坚守两年不出问题,这本身就是有本事的表现。
……
……
四月初四,上午,一行人抵达海边的东礁排。
陆路骑兵和部分步兵原地驻扎等候消息,沈溪从步兵中选了部分水性好的官兵登船,准备攻打大澳岛。
沈溪上船慰问三军将士时,马九陪同在旁,将这段时间行船在周边巡航的结果告知沈溪:
“……南澳山周边能见到的船只很少,大澳岛上的贼寇比较顽固,居然自行将船只焚毁,不许岛上的人离开,至于南澳山,则有不少贼寇趁着夜色乘船逃离,小人按照您的吩咐,不断发起骚扰作战,几次下来擒获十几条船和一百多名贼寇,如今大多锁在船舱底部,大人是否将人提来审问?”
沈溪制定的平定南澳岛策略的第一步,就是“敲山震虎”。
年前官军平匪的消息已经传遍东南沿海,大多数匪寇都知道,朝廷派了一个少年钦差督抚统领一切,出奇地果决,只用了一个多月时间,就将广州府到雷州府一线搅了个天翻地覆,那一带的贼寇要么失败被擒或者就地被格杀,要么化整为零躲起来,等待日后东山再起。
得知沈溪领兵北上,南澳山周边的匪寇就无比的忌惮,尚未开战,剿匪军实际上已经先声夺人。
沈溪先在陆地平匪,主要是想震慑岛上的匪寇。
陆地上的贼人相对比海盗和倭寇更容易对付,毕竟大明内陆山川河流没什么秘密可言,沈溪要攻打贼匪,地方村民可以作为向导,贼匪肆虐地方,百姓沦为恣意欺凌的羔羊,如今剿匪大军到来,愿意帮忙的人很多。
同时陆路运输粮食辎重相对方便,使得沈溪平匪异常轻松,基本是大军尚未抵达,贼匪便已望风而逃,剩下负隅顽抗的基本是平推过去即告土崩瓦解。
而大澳和南澳山是海岛,大明经过一百多年的禁海,沿海地区以及海岛环境已到了无据可查的地步,岛上情况一概不知,连岛上究竟有多少贼寇也是众说纷纭。
贸然攻岛,不会收获太大的效果,反倒不如用威慑的方法,让岛上贼寇慑服于官军的强大,未战先怯进而逃跑,岛上贼寇一少,抵抗力度自然随之减弱,那再攻岛就容易多了。
沈溪明白穷寇莫追的道理,逃走的贼匪和海盗、倭寇基本会沿着官道北上福建,找寻别的藏身地点,沈溪不会盲目追赶,只是在他们逃走的路上稍微设伏阻拦,能拿几个人、几条船就算完成任务,并不设定具体的标准,只要把匪寇的自信心打掉,此战就胜利一半。
沈溪道:“既然拿了人,先将他们身份问清楚,将其中部分头目,枭首后挂在桅杆上示众!”
马九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并不顾忌杀人,但此时他还是一脸为难之色,显然不太赞同沈溪这种枭首示众的做法。
沈溪道:“多一个匪寇归降,就可以少几个弟兄拼命。杀鸡儆猴还是必须的,照我的话去办吧。”
“是,大人!”马九领命而去。
要砍头,在船上可不行,行船最忌讳的便是在船上见红,人一般是拉到岸边去杀。
沈溪也不想滥杀无辜,从众的贼寇,只要没犯人命官司,按照沈溪的想法是判流放,只有罪大恶极的匪寇头目才会判死刑。
具体身份很好断定。
那些求饶的人中或许有怕死的头目,但腰杆硬的一律都是悍匪,不认罪,砍了你的头那是活该,本官正好缺人头祭旗,你们就主动送上门来,管你们以前作贼是被迫还是自愿,现在谁死谁活全看你们忏悔的态度。
前后砍了十八颗脑袋之后,剩下的一百多号人算是彻底老实了,跪地求饶,再也不敢硬抗。
等把砍下来的脑袋挂起来后,官兵们非但没有恐惧的心理,反而军心振奋,叫好声不断,有的看着头颅握紧拳头,跟别人说等攻岛的时候自己要砍几颗脑袋立多大功勋。
脑袋挂好,时间没到中午,不过东礁排与大澳岛隔海相望,两地相距不过十里,沈溪当即下令:“扬帆,攻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