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孙聪和张文冕商量了一些事情,这才匆忙离开府宅,往豹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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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冕在为刘瑾列出一份厚厚的索贿清单后,匆忙上路。
这次他带上江栎唯做帮手。
江栎唯为壮声势,除了带上亲信家奴,还从东厂和锦衣卫抽调人马,如今刘瑾已把张苑给打压下去,东厂基本为刘瑾掌控,刘瑾要从厂卫征调人手不再是难事。
江栎唯对杀沈溪之事非常上心,得到张文冕通知后,认为之前一直苦苦等待的良机终于到来,准备全力一搏。
这边刘瑾去了豹房,将人事任免安排呈递朱厚照知晓。
梁储被发配南京为礼部侍郎内阁空出一人,而张彩又明确拒绝入阁后,刘瑾单独跟刘宇商议过,准备让刘宇入阁为大学士,如此一来,阉党在内阁就有了焦芳和刘宇的双保险。
虽然刘宇不太情愿,但本身他在吏部就是个空头尚书,权力被刘瑾看重的左侍郎张彩窃夺,现在能入阁,对一个没有实权的文官来说算是无比光彩的事情,刘宇不敢忤逆刘瑾,于是答应下来。
如此一来,吏部尚书便由张彩替代,刑部尚书则由原刑部左侍郎刘璟充任。
经过如此安排,在刘瑾眼中朝局已是稳如磐石,没人再能威胁到他的地位。至于内阁首辅谢迁,他全然不放在眼里,由于现在朱厚照被他玩弄于鼓掌间,要让谢迁退下去乃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反而不那么着急了。
刘瑾见到朱厚照后,把名单呈递上去。
朱厚照看了一下,对名单上的人非常陌生,毕竟官场经过几轮清洗,弘治朝留下来的二三品大员几乎为之一空,现在上位的都是以前坐冷板凳的或者是越级拔擢的中下层官员。
这些名字对应的分别是谁,有什么来头,以前做过什么差事,朱厚照一脸茫然,刘瑾见状赶忙逐一进行介绍,经过他一番美言,入朱厚照之耳都算是“资历派”,于是正德皇帝没有多过问。
“既然刘公公已把人选定下,朕就没必要多过问了,不过……若是这些人在任上出了什么差错,朕为你是问!”朱厚照故作严肃地说道。
这话,有点吓唬人的意思。
刘瑾当然知道几乎与世隔绝的朱厚照挑不出毛病来,如果朱厚照知道朝中局势已经完全被他一个阉人掌控的话,必然会做出一些举动来。
但这会儿朱厚照只在乎两件事,一个是吃喝玩乐,还有一个就是未来出塞平定草原。
刘瑾道:“老奴回去后,便安排人详细筹划宣府行在的建造,只是银两方面……可能会有短缺!”
朱厚照皱眉:“怎么,朝廷没银子了么?”
刘瑾为难地道:“陛下应该知道啊,以往建行在,都需要提前几年甚至十几年进行筹备……这次时间仓促,陛下要求在一个月内便有进展,老奴只能让户部筹措,但资金方面还是……捉襟见肘。”
朱厚照差点想说把之前户部送来的银子拿去修造行在。
但话到嘴边,他又舍不得了,到底银子已经落袋为安,哪里愿意就此放弃?还是东宫太子时朱厚照就知道银子的可贵,游历江南一圈回来后更是知道无钱寸步难行的道理,实在忍受不了没钱的痛苦。
刘瑾看出朱厚照所想,继续道:“老奴的意思,是在地方筹措银两,为陛下修建行在。”
“这样可以吗?”
朱厚照这话虽然是疑问句,但说出来的实质却是跟刘瑾说,既然你想从地方上弄银子,还来跟我请示作何?
刘瑾显得很自信:“陛下请放宽心,老奴已派人去宣府,务求把银子筹措上来,光靠宣府一地怕是不行,宣大和三边地域宽广,军户百姓众多,还有家财万贯的王公贵胄,让他们出一些银子为陛下修造行在,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朱厚照脸色终于舒缓下来,但依然惺惺作态,皱眉道:“可是……朕不想做搜刮民脂民膏的昏君……”
刘瑾笑道:“老奴岂能让陛下声名受损?此番乃是以自愿为原则,谁愿出银两谁就出,不出也不勉强……老奴的想法是,谁出的银两多,那就可以酌情提升官爵,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朱厚照一听,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既然有人肯出钱为自己修行宫,这种大好事怎么能拒绝?
至于给谁提升一下官爵,他更不在乎了,反正在皇帝眼里所有官爵都不值钱。
“嗯。”
朱厚照点头嘉许,“你的计划很好,朕觉得非常妥当,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好了,不过……谁捐了多少银子,可是要罗列清楚,若朕有了银子……始终还是要归还回去!”
刘瑾笑呵呵道:“陛下放宽心,老奴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朱厚照松了口气,在他眼中,刘瑾越发顺眼了,如此一来他便觉得之前沈溪攻击刘瑾的话有失偏颇。
朱厚照心想:“沈先生或许也是被人挑拨……嗯,都是那些御史言官惹出的祸事,回头一定要把这些多嘴多舌的家伙一并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