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扬他忠心,这难免引起张苑遐想,想以后再找机会再尝试一下。
张苑走后,朱厚照心情不佳,虽然他不想对沈溪这个先生有所防备,不过张苑的话还是触动了他心底软弱处,生出一丝涟漪。
朱厚照回去看戏的路上,沉默不语,小拧子不敢随便评价什么,乖乖地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朱厚照上了戏楼,丽妃和花妃站起来娉婷行礼。
朱厚照看了眼戏台,问道:“朕刚才有要事处置,现在戏唱到哪儿了?”
花妃对于朱厚照所说的事情不想过问,一来她不懂,二来则是因为她不敢随便干涉朝政。丽妃却没有那么多顾忌,出言关切地问道:
“这不唱到董永和七仙女相见么?哦对了,陛下,您是去见张公公吧?不知张公公跟陛下说了些什么?”
花妃用阴阳怪气的腔调诘责:“丽妃姐姐,这些事也是咱们做女人的应该问的吗?”
丽妃笑了笑:“为陛下分忧,也是应该的,以妾身想来,张公公深夜来见陛下,必然不是什么好事,或许有进谗言之嫌……张公公平时做事太过激进……”
花妃不明白丽妃话中的意思,轻蹙眉头,没多说什么。
朱厚照则好奇地打量丽妃,问道:“爱妃,你是如何断定是张苑来找朕说事?”
丽妃道:“陛下切勿怪责妾身随便在背后说人坏话……张公公是司礼监掌印,在宫禁森严的情况下,只有他才能在上更后自如进入豹房内苑……不过,张公公这个人,虽然想为陛下分忧,但他能力有限,在朝中又树敌太多,完全施展不开手脚,只能借助陛下威势施政……而要确立威信,最好的办法便是在陛下面前说政敌的坏话,借陛下之手铲除政敌……其实他汇报的很多事都系子虚乌有,妾身是怕陛下被蒙蔽圣听。”
花妃不甘心地反驳:“丽妃姐姐这是要中伤对陛下忠心耿耿的张公公么?”
朱厚照想了下,轻叹:“丽妃说的不完全对,不过花妃你也不能贸然指责丽妃,如果丽妃不是为朕着想,也不会指出张公公可能存在问题……还真被丽妃说中了,确实是张公公来找朕,说了一些关于沈尚书的事情。”
听到“沈尚书”的名字,丽妃和花妃立即瞪大眼,显然对此都很上心。
尤其是丽妃,她之所以冒着大不敬的风险跟朱厚照说朝堂上的事情,就是因为想跟沈溪打好关系。
朱厚照轻叹:“张苑是什么心思,朕不想琢磨,不过司礼监、内阁和兵部彼此制约,在朕看来是好事,如果朝中连一点别样的声音都没有,那就成了刘瑾擅权时的状态,刘瑾那会儿做事可是要抹杀一切反对的声音,朝中除了沈先生,没人敢对朕说实话。”
说到刘瑾的问题,朱厚照不自觉看了花妃一眼,毕竟花妃与阉党案有染,她之前失宠,便是因为刘瑾倒台后朱厚照恨屋及乌,对花妃生出厌恶有几分联系。
丽妃举起酒杯:“妾身不懂什么,之前所言全都是胡言乱语,请陛下见谅……妾身敬陛下一杯。”
花妃也赶紧举起酒杯,一起敬酒。
朱厚照哈哈大笑起来,与二女碰杯后仰头一饮而尽,似乎所有疑虑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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