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等人,给沈溪调动人马辎重带来制约,同时还要试着找人跟皇帝进言加强京师防备,让皇帝对自身安全担心,出于对母亲弟弟的信任,而让张氏兄弟重新执掌京师军权。
杨廷和想把崔元撤换下来,倒不完全是出自私心,而在于崔元资历不足,张氏兄弟怎么说也是经历过京师保卫战之人,履历上的闪光点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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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到了三月二十五,距离皇帝跟沈亦儿的大婚只剩下一天。
沈府非常热闹,不但沈明钧府宅那边锣鼓喧天,沈溪府中也是张灯结彩,因为这天皇帝正式下达敕令,册封沈溪为“沈国公”。
大明朝规矩是“凡爵非社稷军功不得封,封号非特旨不得予”,这些是可以给诰敕和丹书铁券的。
同时在长久施行中也有特例,比如说曲阜孔子后裔衍圣公及驸马都尉、外戚等也可封爵。
外戚和承受恩泽沾皇亲的人封爵,只给诰而不给券,外戚爵位基本不世袭,不过到沈溪这里却完全不同于普通外戚,他直接封公不说,还诰券同给,丹书铁券在大明的威力可以直接免死甚至后代免死,而沈溪的食禄是两千石,为世袭爵禄。
大明的爵位并无食邑,但沈溪这个两千石的俸禄堪比郡王,体现出朱厚照对沈溪的礼重。
如果换作旁人,必定是一堆人上疏来陈述皇帝擅自封爵,破坏传统,但沈溪封公朝中却没掀起什么波澜。
一切便在于沈溪作为外戚封爵,本身他还建立有不世之军功。
原本沈溪封爵要进宫谢恩,但因次日便是大婚之日,朱厚照特地让司礼监跟礼部的人过府时跟沈溪通知,让沈溪不必面圣。
之前没有露面的张苑笑呵呵前来恭贺,大有邀功之意。
“公爷如今可说是光耀沈家门楣,祭祖时可别忘了沈家一些人在这件事情上做出的努力啊。”
张苑话外有话,笑呵呵说道。
沈溪当没听到张苑的话,招呼前来送诰券之人,请他们在侧院吃宴席,同时带着自己的诰敕和铁券往沈明钧夫妇府宅,有跟长辈报喜之意,以体现大明朝廷推崇有加的孝道。
不过对沈溪来说,这些不过是走个过场,三天后的出兵才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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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沈府均张灯结彩,大宴街坊四邻,流水席从街道蔓延到前院,次第铺开,当天沈溪封公跟次日沈亦儿入宫为后连在一起,就算再隆重也不为过。
不过沈溪在完成例行公事后便回府并到了自己的书房,甚至连内院自家人举办的庆典都没参加。
当天他还在查阅中原叛乱的详细情报,此时云柳已从东南沿海回到中原,将之前忽略的一些情报整理后送到京城,让沈溪对局势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与此同时,去年前往北直隶任知县的唐寅也回到京城,沈溪特意将他召了回来。
唐寅上任不过两三个月,就被沈溪调回,一来是因地方乱事,难以施展政治抱负;二来则是沈溪打算将唐寅带上一起去平乱。
唐寅履职知县这段时间虽然没什么作为,但也算是一种难得的“资历”。
当天唐寅匆忙赶到京城,甚至没来得及安顿家属,便前往沈府拜访。
看到到处都是鼓乐喧天鞭炮齐鸣的热闹景象,唐寅本以为沈溪在招待宾客,等到了后院才知道,沈溪居然忙里偷闲,躲在书房看书。
“……伯虎兄到地方走一趟,感触如何?”
简单见礼后,沈溪微笑着问道。
唐寅叹了口气,脸上多了几分悲天悯人的神色,这跟他之前那副逍遥人间的狂士姿态完全不同,唐寅道:“为官一方,虽时日短暂,却感触颇多,对于民间疾苦的体察从未有今日强烈。正应了那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唐寅突然间的感触,让沈溪脸上轻松的神色消失不见。
二人对视后,多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随即一同坐下。
唐寅道:“在下收到朝廷的公文和沈尚书的书函后,马上放下手头的差事赶回京城,一路上向北逃难的百姓众多,但也不时可见南下的卫所军队。沈尚书并未在书函中提及出兵之事,直至昨日在下入住驿站,才从驿丞口中得知。”
沈溪点头:“这次找伯虎兄回来,目的跟之前一样,带你往中原走一趟,领兵平叛。”
跟以前唐寅还需要权衡利弊不同,此时唐寅想都不想,直接点头,爽快答应下来:“好。”
沈溪笑问:“怎么,伯虎兄不需要慎重考虑一下?这次出兵比较仓促,如果伯虎兄觉得出行不便的话,在下可以给你一段时间休整,或者你可以选择不去。”
唐寅苦笑着摇头:“沈尚书见笑了,以前在下因无法入朝为官,所以在很多事上都抱着消极的态度,如今添为百里侯治理一方,更知民间疾苦,如何能抽身事外?此番又非往蛮荒草原平定夷狄,只是往中原赈济灾情,同时收拢地方乱民,实在是责无旁贷。”
这话说出口,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