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最不愿意朱厚照回南京的要数江彬。
江彬本以为朱厚照已将钟夫人淡忘,谁知会突然提及,再加上他察觉到张苑在背后推波助澜,觉得这可能是自己面临劫难的前兆。
“陛下要回南京,回去后咱上哪儿找回钟夫人,送至陛下跟前?”许泰听说后非常紧张,赶忙来找江彬问计。
江彬恼火地道:“陛下要做何事,你我能阻挡吗?陛下现在没得到宁王妃,才会有退而求其次的想法……若是陛下跟宁王妃成就好事的话,问题便不大了……”
许泰惊讶地道:“江大人是想……”
江彬一咬牙:“这宁王妃再三贞九烈,也不过是死了丈夫的孀妇,想让她就范并不一定要逼迫她屈从,也可以灌一些迷魂汤,让陛下成就好事。”
许泰道:“好像陛下对于这种事,不太支持……”
江彬冷笑不已:“若陛下神志清醒可能会有所收敛,但这到底是他倾慕已久的女人,若是陛下醉酒后,面前一个俏生生的妇人,会放弃吗?”
“高!”
许泰仔细一想,马上称赞道,“还是江大人高招,在下佩服。”
……
……
朱厚照在南昌没找到乐子,便急着回南京。
消息很快传遍江南。
“……算时间,陛下已出发,会在十天到半月间到南京,若再动身回京城的话,可能需要两个月左右……”
云柳把得到的情报告知沈溪,沈溪面色平静,似乎朱厚照是否回南京或者京城对他而言没什么影响。
云柳道:“若陛下到南京后,很可能会召大人一起回京城,大人要留守新城的愿望可能无法实现。”
沈溪微微苦笑:“从道理上来说,我的差事已完成,身为两部尚书,我的衙门不在新城,当然要回京城……但若是江南再面临战事呢?”
云柳疑惑地问道:“可是大人,现在江南一片太平,即便有些许倭寇尚未平息,但在经历之前的惨败后他们已无法对朝廷形成威胁……陛下不太可能会留您在江南平寇。”
沈溪站起来,走到墙上挂着的巨幅大明地图前,望着图上东南一隅道:“大明隐患,未必是几个倭寇,也有可能是来自于方外之地。”
“大人,卑职不明白。”
云柳没法跟上沈溪的思路,为难地道。
沈溪笑了笑:“有些事不太好对你解释,但通俗一点说,就算现在没战事,我也要让陛下觉得江南仍不太平,必须留下我镇守。”
云柳终于明白沈溪的想法,对于这“欺君罔上”的策略油然生出一种负罪感,更觉得沈溪不该将这么机密的事告诉自己。
“卑职明白了。”
云柳低下头道。
沈溪笑道:“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会明白呢?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总归没错,剩下的就不用你担心了。”
……
……
朱厚照踏上了回南京的路。
本来他想乘船,但想到船上苦闷,于是决定走陆路。
这也跟他是北方人不习水性有关,朱厚照练习过游泳,但可惜都是在池子或者堰塘里,没有进过大江大河,而且他在船上久了有些发晕,这次坚持走陆路,看看沿途是否有地方官给他送吃喝玩乐的东西。
船上接纳这些东西不方便,走陆路就不一样了,沿途还能欣赏美妙的风景。
回去的路上,江彬等人没什么机会接触皇帝,不过作为军中副帅,此时江彬兵权在手,加上朱厚照身边侍卫都是他的人,他暗中谋划要帮朱厚照成就好事。
娄素珍本来坚持留在江西,不过朱厚照却执意把她带走。
张苑拿娄家和宁王府人的性命作威胁,坚持让娄素珍跟着皇帝一起回南京。
这会儿不但江彬在筹谋让朱厚照得到娄素珍,张苑也在做这方面的努力,此时娄素珍的底线是不失贞,在跟随皇帝去南京这件事上,涉及家人的安危,娄素珍没有太过坚持。
但张苑也隐隐感觉到问题不对,派出专人看管娄素珍,感觉娄素珍很可能在半途寻短见。
这天傍晚一行来到饶州府乐平县城北方的昌江南岸,然后开始扎营……这也是朱厚照怪异的癖好,很多时候他都不喜欢带兵进城,而是选择在荒野之地扎营,这样做什么事情都会很方便。
本来行路一天,朱厚照想早些歇息,江彬却派人来,说是饶州知府为朱厚照送来几十坛好酒,同时还有歌女和舞女助兴。
其实这些美酒和女人都是江彬自己准备的,张苑虽然察觉有异,奈何消息已到朱厚照耳中,张苑根本无从阻止。
朱厚照这几天都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因此对酒色之事又变得热衷起来。
“让江彬和许泰一起来陪朕喝酒,哦对了,让郑谦一起来吧。”朱厚照摆了摆手道。
难得饮酒作乐,朱厚照想的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自己一个人喝那是闷酒,不如叫上“狐朋狗友”,苏通没跟着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