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屋子都打扫完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乔唯一蓦地一僵,转头看去时,却看见了一个开门而入的陌生人。
四目相视,两个人都愣住了。
直至那个人开口问她——
“你是谁?为什么你会在我的房子里?”
……
这天晚上,乔唯一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夜深。
容隽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通着电话,听到开门的动静,他转头看到乔唯一,很快匆匆挂掉了电话。
“唯一。”他起身走到她面前,“你去哪儿了?你手机也不开,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你?”
“哦。”她声音沙哑地应了一声,却说不出别的话来。
眼见她这个模样,容隽心脏隐隐收缩了一下,随后从口袋里取出一样东西来放到了她手心里。
乔唯一低头,就看见了自己今天放在孙曦办公桌上的工作牌。
“孙曦给你批了一个月的假。”容隽说,“他叫你休息够了再去公司。”
“我已经辞职了。”乔唯一说,“我不会再去了。”
容隽静静看了她片刻,随后却又如释重负地呼出了一口气,重新拿走那张工作牌,说:“不去也好,正好接下来我要去欧洲出差半个月,你辞职了,正好陪我一起过去。我们结婚后都还没有度过蜜月,你不是一直想让我陪你去意大利吗?正好趁这次机会,把你想去的那些地方都去了,好不好?不过在此之前,你先陪我在德国待几天,德国值得一玩的地方也不少,你可以好好逛逛。”
乔唯一缓缓抬起头来看他。
容隽迎上她的视线,不由得微微一顿,“你不喜欢吗?”
“容隽,我累了……”她说。
容隽隐约察觉到她的情绪,知道她大概还是为了工作的事情不开心,他心头也还在不舒服,因此只是道:“那你先上楼去休息吧,我还有两个电话要打。去德国的机票订了后天早上的,你可以提前跟小姨说一下——”
可是下一刻,他就听见乔唯一的声音说——
“容隽,我们离婚吧。”
……
“乔小姐,谢妹子那么挂念她的孩子们,就真的没办法找到他们的下落吗?”陪护阿姨问她,“现代社会科技这么发达,讯息力量这么强大,怎么会找不到人呢?”
“因为他们不在国内。”乔唯一说,“当初离婚没多久,我前姨父就带着两个孩子去了美国,然后就再也没了消息。我也一直在找人打听,可是始终没有消息。”
“美国啊?”陪护阿姨一听到这两个字就忍不住觉得揪心,“我看电视里那些新闻说美国可乱了啊,动不动就有什么枪击案,他带着孩子去到那里,万一出了什么事,异国他乡,又人生地不熟的,多吓人啊……太狠心了,太狠心了,到底夫妻一场,怎么能这么狠得下心啊……”
乔唯一静默了片刻,才道:“至刚易折。越是骄傲的人,越是不容置疑。一旦受到质疑和打击,那样的侮辱性是致命的——”
说到这里,她蓦地顿住。
阿姨却犹自叹息:“再骄傲也不能这么狠心啊,可怜谢妹子苦苦等了这么多年……”
乔唯一却已然恍了神。
越是骄傲的人,越是不容置疑……
可是,如果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起自己来,那会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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