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难得出了门,傅城予还没去探望过乔唯一,问过顾倾尔的意见之后,便又驾车前往了月子中心。
而此时此刻,月子中心乔唯一的房间里正热闹。
孩子刚刚吃饱,许听蓉和容隽都抢着要给孩子拍嗝,最终还是给容隽抢到了这一光荣任务,抱着自己的儿子就舍不得再撒手。
乔唯一看着他这个样子,只能无奈叹息一声,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傅夫人道:“傅伯母,您别见笑。”
“我当然不会笑他,你和容隽啊也算是苦尽甘来,看着你们俩现在这么好,傅伯母为你们俩高兴呢。”傅夫人说着,便又看向了跟在容隽身边转悠的许听蓉,“你就让他自己抱嘛,他都当爸爸二十多天了,这点事情还要你操心吗?”
“就是。”容隽说,“妈,您天天两头跑不累吗?有时间还不如坐下来好好休息休息。”
容隽一边说着,一般又低头逗儿子去了。
许听蓉忍不住伸出手来拧了他一下,才又走回到傅夫人身边坐下,解释道:“我这还不是因为分身乏术,所以两边都想要多陪陪他们嘛……没生之前啊,盼着她们俩快点生,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唯一这里突然就意外早产了,还真是叫我手忙脚乱呢!”
傅夫人闻言,只是瞥了她一眼,没有回应。
许听蓉又继续道:“幸好啊,唯一这边有容隽和她小姨帮忙照料,沅沅那边有浅浅陪着,也算是帮我减轻了一点压力……”
“行了行了行了。”傅夫人眉头紧皱地道,“你这是故意在我面前嘚瑟来了?明明又有月嫂又有护士,帮忙的人多的不行,能有你多少事啊?知道了你同时有了两个大孙子,双喜临门,了不得的大喜事,行了吧?”
闻言,乔唯一和容隽对视一眼,忍不住轻笑起来。
许听蓉也瞥了傅夫人一眼,说:“你怎么这么想我啊?我是那意思吗?”
傅夫人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
“话说回来,城予跟他那小媳妇不是和好了吗?”许听蓉又道,“虽然之前那孩子没了是件遗憾的事,但是你当奶奶那不也是早晚的事吗?”
傅夫人听了,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是啊傅伯母。”乔唯一说,“您别着急啊,该是您的福气,跑不了的。”
傅夫人又长叹了一声,道:“算了,这福气啊,眼下也就你妈妈能享受得到……我的,还长远着呢。”
说罢,傅夫人站起身来,道:“我去一下卫生间。”
“我陪你去呗?”许听蓉作势也要站起身来。
“不用。”傅夫人又瞥了她一眼,道,“我认识路。你啊,还是抓紧时间陪你的大孙子吧!”
说完她就转身往外走去,许听蓉目送着她走出去,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道:“这酸味啊,都要溢满整个房间了!”
“我看您就是故意的。”容隽说,“明知道傅伯母现在羡慕着您,还非要说那些话刺激她——”
“那倒也不是。”乔唯一说,“主要是妈您现在不管说什么,在傅伯母看来,那都是嘚瑟。”
“就是。”许听蓉听了乔唯一的话心花怒放,又瞪了容隽一眼,才又走到他旁边低头看向他怀中的孩子,道,“我们小璟以后一定要像妈妈,千万别像你爸——”
“妈——”
……
傅夫人出了房间,进了会所的公共卫生间,洗着洗着手,忽然就忍不住又长吁短叹了起来。
这么叹着气,心里忍不住又上了火,拿出手机就又给傅城予打了个电话。
“傅城予!你到底什么时候把倾尔带回家来?要是再带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就在学校那边那个小蜗居里待一辈子算了!你也别认我和你爸了!当不起你的爸妈!”
傅城予在电话那头低笑了一声,道:“您这又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你现在就给我个准话!什么时候能把人给我带回来?”
电话那头,傅城予忽然顿了顿,道:“您这是在哪儿呢?声音还挺立体的——”
“你管我在哪儿!我问你话呢!”傅夫人持续输出,“你现在是只顾自己快活了是吧?考虑过我们傅家吗?考虑过你妈我吗?我辛辛苦苦生你出来,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我容易吗我!没良心的兔崽子——”
“我现在跟她在一块儿呢。”傅城予忽然道。
傅夫人骤然噤声,一下子僵在那里,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吐也不是,咽回去又难受,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旁边的一间厕格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径直走到了傅夫人面前。
这一下,傅夫人更僵了。
顾倾尔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和傅夫人再度见面,会是在一个卫生间里,还是在她打电话对傅城予破口、而傅城予正在外面等自己的时候……
这情形不可谓不尴尬,可是她在里面,已经听到了傅夫人对傅城予说的所有话,这个时候若是再不出来,只怕会让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