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痛恨,杀意以及一丝挣扎和痛苦。
“你无法再控制我了,施莱德...”
大天狗的声音有一种无法掩饰的虚弱,他低声说:“你根本不是一个霸者,你只是一个残忍的暴徒,我亲眼看着你将般若的灵魂一点一点磨碎,你剥夺了她最后的尊严和自由,你说你要让我们成为你霸者之路上的垫脚石,你称呼那为荣耀...我也曾经以为那是荣耀,但是...”
大天狗握紧了双拳,这个总是安静的式神在这一刻的脸色也变得狰狞起来:
“但是在你将我的同伴一个一个的变成傀儡的时候,你问过...他们的意见吗?!你强迫我为你助纣为虐,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我真该亲手杀了你!”
大天狗的双手掐在了虚弱的施莱德的脖子上,他双手上青筋暴起,也许只需要最后的一点点力量,就可以将眼前的罪魁祸首彻底杀死,但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放开了双手,踉跄的后退了几步,转过身,不再去看施莱德的惨状。
“但战胜你的人不是我...我没有处置战俘的权力,祈祷他会仁慈的放你一命吧,施莱德,你我相识200年...今日,恩断,义绝!”
赛伯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一向暴躁的魔龙西姆会对眼前的大天狗另眼相看,因为这也是个痛苦的灵魂,他摇了摇头,没有再理会大天狗,他走到施莱德眼前,俯下身,看着那双已经开始散乱的眼睛:
“瞧瞧你,施莱德,连你契约的式神都背叛了你,告诉我,你后悔吗?”
“后悔?呵呵”
施莱德的意识已经在暴走的大妖怪之灵的肆虐和碾压之下变得混沌起来,他的声音也变得如野兽般扭曲,但也许是知道死期将至,这个一手毁掉了东瀛文明的枭雄的神态也变得平静下来,他低声说:
“人间五十年,与天相比,不过渺小一物。看世事,梦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如果不能踏上霸者之路,成就霸者之名,难道要我像一个蝼蚁一样苟且一生?不,那不是我的命运...生的越平静,死的就要壮烈,就要如绚丽之夏花,划过天空的流星...”
施莱德伸出手,仿佛要抓住空无一物的天空,看到他弥留之际的痛苦,那身躯已经在恶斗的妖怪之灵的肆虐下畸形的不像样子,赛伯摇了摇头,左手一翻,雷光四溢的刀刃刺穿了施莱德的心脏。
“我没有给自己惹麻烦的习惯,但最少,我可以让你死的像个武士。”
“噗”
施莱德喷出一口鲜血,脑袋缓缓低下,在痛苦之中,他迎来了最后的解脱:
“谢...谢谢,和你生在一个时代,真是...幸运,如果能战胜你,那该是...那该是多么,多么美妙的事情。”
他眼神中的猩红色缓缓退去,他看向大天狗:
“天狗,再为我最后吹一首曲子吧,送我...离开。”
大天狗没有拒绝,他的手腕一翻,铁笛横置在手心,一首悠扬的曲子在这大战之后的残酷沙场里响起,赛伯摘下施莱德的面具,露出了一张惨不忍睹的脸,满是刀痕和灵力肆虐的伤口,但那双已经没有了生命跳动的眼睛中,却残存着一丝最后的平静,也许他真的在这送别的笛声中,去了他梦想中的霸王之国。
在远方的天际,黎明的光芒缓缓撕开黑暗,在这万物即将苏醒的时候,一个向往极致的灵魂,逝去了。
“小禄崎死了,我也该走了。”
大天狗吹完了这一首曲子,他放下手中的铁笛,在第一缕阳光照到他身上的时候,从脚下开始,他的身体开始化为光点消散,他看着赛伯,那俊美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微弱平和的笑容,似乎是在感谢赛伯给予他真正的自由,哪怕这自由的代价,就是他彻底在这天地之间消散。
赛伯看着这高傲的灵魂,他拄着雷光四溢的腾古剑,他低声说:
“讲讲你和他的故事吧,我能感觉到,你们并非是普通的主仆...我觉得,这会是个很棒的故事。”
“好吧,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
大天狗的双脚已经彻底消失,光点逸散在他的身边,他背后的黑色双翼张开,让这一幕美的就像是神话中的景色,他手里的扇子微微摆动,他轻声说:
“曾经的小禄崎只是个普通的忍者,在近200年前,他意外得到了腾古剑,还得到了来自远古时代的传承,他尝试着召唤式神,他失败了很多次,直到在最危急之时,他才成功了第一次,我就是他的第一个式神,那时候得到我们都很弱小,只能艰难求生,他脸上的伤痕,就是在被五龙忍者追捕的时候,为了不暴露我的存在,才被施加的酷刑。”
“你说得对,年轻的霸王,我和小禄崎之间并非单纯的主仆,更像是一起走过沙场的战友和兄弟,但是在很多年之后,他变了,很老套的故事,他开始谋求更强大的力量,在我无法给他更多力量的时候,他就从相互扶持,变成了奴役,但我并不怪他...直到他在东瀛引发魔界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