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他那句故意的挑衅之语,棠宁就如坐针毡。
偏偏程怀恕故意捕捉着她目光,慢条斯理跟程柏城敬酒的过程中,还用膝盖故意撞着她腿间。
弄得棠宁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只觉得吃个饭都不安生。
倒是吃出来了偷/情的意味。
她拼命甩掉脑子的想法,安安分分地坐好,用筷子扒着碗里的饭。
程柏城许是喝到上头了,醉醺醺地看着眼前的两人,笑吟吟地问:“你们两什么时候结婚啊?”
棠宁扒着饭,差点儿被呛到。
程怀恕回答得自如,沉稳地迎上程柏城的目光:“就快了。”
程柏城搁了酒杯,双手撑在膝盖上,语重心长道:“可得计划着啊,早点儿有个孩子也是好的。”
“怀恕,这杯敬你,也敬给你一直在守护的世界。”语毕,程柏城又自顾自倒了杯酒,而后一饮而尽,看的出来这话走心了。
程怀恕沉默着,同样回敬了酒。
苏茴怕两人都喝醉了,连忙劝着:“得了,柏城,高兴归高兴,别喝太多······”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小年夜聚餐结束,苏茴扶着满脸醉态的程柏城往楼上走,又嗔怪了句:“这么多年,就没看过你爸什么时候喝得这么醉。”
良久,苏茴下楼倒了杯醒酒的蜂蜜水,转身跟棠宁:“应该是看你跟怀恕在一起了,他心里也有种嫁女儿的心情吧。”
这话可能是触及到她哪根神经了,只觉得鼻子一酸,眼眶发热。
这么多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经历了父母离世后,苏茴跟程柏城早就把她当作亲人看待了。
回到房间,棠宁才发现程怀恕已经在洗漱了。
男人撑在盥洗台前,鞠了捧冷水洗脸,水珠顺着他硬朗的轮廓滑下。
他把人捞过来怀里,耐心地问道:“要不要先洗澡?”
棠宁憋住想哭的情绪,喃喃说:“好。”
洗完头洗完澡后,她拧开门把手出来。
发丝没吹干,还在往下淌水。
程怀恕闲散地坐在床沿,瞧见了就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温柔地搭在小姑娘头顶:“擦干。”
“还有······不是要继续做没做完的?”他继续恶劣地用目光逡巡着,舌尖滑过后槽牙。
毛巾干燥清爽,携着很淡的薄荷香气。
“爸妈他们还在楼上呢······”棠宁默默咽了下口水,机械性地抬手用毛巾擦干发丝上的水珠。
壁灯如同豆大的火苗,在房间中飘摇着。
程怀恕明白她的顾虑,商量着问:“程柏城都被我给灌倒了,再说,你实在担心的话,那就别发声,嗯?”
棠宁是真怕了,呜咽两声,委屈巴巴的:“我怕我忍不住。”
他揉着她脖颈,挑眉看向她湿润的眼底:“忍不住就咬我。”
看程怀恕诚心蛊惑的模样,棠宁就知道自己今晚是逃不过这一遭了。
她都做好被这只老狐狸叼进窝里的准备了。
谁知,下一刻,程怀恕实在没忍住,翻过身,躺倒在床沿,笑得格外肆意。
对程怀恕来说,他最不缺的就是分寸感。
既然在程家别墅,楼上还住着苏茴和程柏城,能不越矩就不越矩。
他自制力还没差到一晚上都忍不住的程度。
就是威胁的话一说,程怀恕明显感知到,在餐桌上小姑娘都在刻意避开他视线。
更别提刚才他把话挑明,棠宁先是脑袋昏沉地推拒,后来又是一副壮士赴死的决绝。
说不可爱那是假的。
棠宁愣怔一瞬,这才知道自己被程怀恕给骗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再者而言,她也不甘于自己总是被戏谑。
小姑娘立刻转换成一副清纯无辜的神情。
别的不提,光是靠那张脸,白皙秀气,确实漂亮不可方物。
棠宁切换了下两人的位置,她将程怀恕推到床沿坐下,随后俯下身,一双小手触及皮带扣,认真又虔诚地说:“你坐着,我帮你。”
程怀恕不为所动,他向来自诩冷静自持,除非是自己刻意逗弄,否则还真不会这么草率地交待了。
棠宁见他一派冷峻,只能使出杀手锏,语调轻盈柔软:“老公,真的不要吗?”
随着这话,那双手也不安分地捏了下他的腹肌。
内心的那团火很快被撩/拨起来。
在小姑娘面前,他真是一败涂地、毫无章法。
程怀恕危险地眯着眼,一字一顿地问:“长本事了?”
他曾经不止暗示过,小姑娘可以改口了。
但棠宁就倔强地喊着他叔叔,要不然就是程少校、队长等一些恭维之词。
今儿晚上,她还是第一次蹦出来“老公”这种新鲜词儿。
征服欲一旦勾起,就如同烈马奔驰,再无回头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