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玫瑰,悄然盛放在黑夜。
他安抚说:“怕吗?”
棠宁硬着头皮,嗫喏着说:“还……还好。”
可能是从那场意外的车祸开始,她开始怕血、怕黑,上一回从舞蹈机构后门的巷子走,没什么灯的情况下,她的呼吸几乎都要屏住了,所以才造成失神下的摔倒。
“嗯,我在,你牵着。”程怀恕的声线温沉,口吻又是哄小孩儿般的温和,敲过耳膜,让人安心。
他让棠宁牵着衣角,起码知道身边有个人在,她的不安会减缓很多。
接下来的时间简直像是这一晚最漫长的几分钟。
逐渐地,她的心跳慢慢放缓,像注入了一道暖流,全是因程怀恕一句话所带来的甜蜜。
再说,程怀恕不让她早恋,又没说不能暗恋。
思绪渐渐游离,一直到走廊头顶的光闪烁,世界陡然明亮。
从黑暗过渡到光明,棠宁感觉到刺目,不适应地颤着眼睫。
这时,刘姨气喘吁吁地上了楼:“宁宁,刚才电路跳闸了,我刚检查完供电设施,没事吧?”
她羞赧地垂下眼眸,缩回还牵着他衣角的手,轻声说:“我没事,刘姨。”
停电的闹剧收场,可指间仍残存着他衣料的触感。
柔软的、还有些不真实。
“那就好,宁宁,早些睡吧。”刘姨说完下了楼。
走廊的灯明晃晃的,程怀恕摸索着进到浴室内,准备把那件换下来的衬衣扔到洗衣机。
可一抬手,指腹就触及到了一块触感跟自己衬衣明显不同的衣物。
程怀恕十八岁进入军校,毕业后位至中尉,现役两年空军后成为上尉,身边全是糙汉直男,可不代表这件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不清楚是什么。
那是一根胸衣上的吊带。
男人的脑补能力应该是与生俱来的。
压抑下心头莫名的躁动,他缓缓吐息出一口气。
小孩儿才十六,他刚才下意识的愣怔……挺不做人的。
从浴室出来,程怀恕声音喑哑,胸腔震颤道:“棠宁,你东西……是不是忘在我浴室了?”
棠宁眼皮一跳,霎时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浴室里只有一个可以放衣服的横架,她洗澡前直接把换下来的衣物叠着放在了上面。
而放在最上面的,是她的胸衣。
由于突如其来的停电,她出来浴室,就把这茬忘记了。
要是在自己的浴室还好,可偏偏是程怀恕的,还被他……摸到了。
要命了!太羞耻了!
面对尴尬的翻车现场,棠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做贼般溜进浴室,把那件少女款式的珍珠白吊带胸衣丢进自己的脏衣篮。
而后,缓缓用手掌盖住自己的眼皮。
程怀恕当然不希望这件事给她带来什么困扰,很有诚意地说明着实际情况。
“对不起,叔叔不是有意的,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上面的带子。”
总感觉再说下去,就要越描越黑了。
棠宁眨眨眼,像是带着哭腔祈求道:“程叔叔,你别说了……”
程怀恕一愣,维持着表面上的不急不缓:“总之,叔叔要跟你道个歉。”
她知晓程怀恕眼睛的情况,本来就是自己的不小心造成的难堪,自然不会觉得是程怀恕的问题,甚至怪罪于他。
少女咬着唇,盯了会儿灯光下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影子,心底已经闪过了许多思忖。
在想到某个点子时,她的眸子里闪烁一丝狡黠。
“程叔叔,这件事你不是故意的,但你要是过意不去,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小忙?”
又跟上回一样的讨价还价。
程怀恕静静等待下文,想看看她到底想玩儿什么小把戏。
棠宁鼓足了勇气:“你能不能跟我妈妈打个电话?”
他不明所以:“说什么?”
“就是……我在家很有学习效率,不用把我送到补习班。”棠宁尽量一气呵成,显得自己特别理直气壮。
程怀恕眉峰一扬,千算万算,也没料到她的脑回路,
这小孩儿……敢情是把他当工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