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过的,这才没有将轨道也一起炸断。饶是这样,小隆等几个人的面色也已经比月亮还白了。
沉重的撞击声、遥遥的惊叫声,从几十米下的夜色里传了上来。
“净乱来,脑子里没有过滤器吗?”胡安带着几个人冲进来的时候,几乎脸都气歪了。“有埋伏,打死就行了,现在半个车厢都成了这样,还不知道一会儿列车能不能拖着走。你看见什么了?车上还有其他人吗?”
“没了,”院丸嗣喘息着说。
“去叫他们把牵引系统复原,”胡安回头吩咐了一声,见那属下匆匆走了,才带着迟疑看了看前方车厢。他好像生怕会一个踩不稳,从半截残墟似的车厢里掉下去,因此走到断裂处就停住了,以手电扫了扫第三节车厢——这辆货运列车中间似乎被猛兽咬下去了一大口似的,站在第一节车厢里,却已经能清楚瞧见第三节了。
胡安的脸色终于轻快多了。
“不错,虽然动静大了点,但是这一辆车我们算是拿下来了。你知道这批货价值多高吗?”他使劲拍了一下院丸嗣的肩膀,显然是出于高兴,多跟他说了几句:“这一次组里吃下了供应商,就等于多了一大盘子生意……附近几个州的枪火供应链,都要拿到手里了!挺顺利的啊,是不是?平时那帮人挺趾高气扬的,真遇上事,连个脸都没能露,就全完蛋了……”
院丸嗣回头看了看。
在他们二人身后,小隆等几人正留在第一节车厢里,正与胡安带上来的人一起分了一包烟,打火机“咔嚓”一响,昏暗中亮起了火光。夜风比刚才更强更疾了,烟味甚至不及漫开,就被裹卷带走了,无影无踪。
白兰地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院丸嗣抬起左手,胡乱揉了几下头发,黑发就重新散乱着落了下来;发丝被风吹卷着飘扬在空气里,割裂了眼前的夜色。
胡安看了他一眼,微微皱起了眉头。
院丸嗣垂下左手时,右手也抬了起来。他的目光甚至都没有投向胡安,仍停在第二节车厢里;蝎式冲锋枪蓦然喷射出的枪弹,深深陷入了胡安的身体。闪烁的火光里,他被打得跌跌撞撞朝后倒了出去,连一声也没发出来,就从断裂处直直地栽进了夜里。
身后第一节车厢里,响起了半声怒喝与惊呼;紧接着,它们就被枪火声给淹没了。
小隆等几个人,嘴里叼着刚刚借来的烟,用手中的乌兹枪给车厢里又涂上了一层血漆。
“去把天台上的那几个人也解决了,”院丸嗣回头嘱咐一声。
组里吃下供应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军火供应链反正都是要换一次手,不如换进他的手里……至于今夜的事,以后总会有个解答的。
院丸嗣抬步走入残墟似的车厢里。他走在断裂扭曲的钢铁之间,踩得它吱吱呀呀地呻(括号内不看)吟;打开第三节车厢后,一个个整齐地叠摞在固定架上的铁皮箱子,就展现在了他眼前。
用熔断枪切开了第一只箱子的开合扣后,院丸嗣轻轻一拉。
武器箱里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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