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刻骨铭心的容颜就这么毫无防备的闯入了苏陌凉的视线,让她心中一颤,僵住了身子。
而此时的楼夜渊却是带着一干属下旁若无人,目不斜视的走到了广场中央,那如泰山压顶一般的压迫感,瞬间弥漫席间,震慑得众人噤若寒蝉。
说来,这还是楼夜渊第一次以魔尊的身份亮相三境。
以前大家听说魔尊归位,还多有揣测,如今一见,才深知上古魔神的称号的确名不虚传!
光是这艳惊四座、鬼斧天工的美貌和势不可挡,雄霸天下的王者之气,就足以让无数人俯首称臣。
但老妖皇显然没料到楼夜渊会亲自到场,眸底闪过一抹惊讶,而后危险的眯了眯眼,赔罪道,“以往魔煞境不屑与三境来往,老夫料想区区婚宴还劳动不了魔尊大驾,便并未派人叨扰,没想到魔尊如此赏脸,倒是老夫考虑不周怠慢了,还望魔尊见谅。”
老妖皇原本还以为楼夜渊会客气两句,谁知道对方竟是心安理得的收下了他的赔罪,训斥道,“既然做错了,就要拿出道歉的诚意来。还不赶紧自罚三杯,添上我魔煞境的席位,难道是要本尊站着观礼不成?”
大喜之日被当众下脸,老妖皇不由揣起一肚子的火气,但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忍耐着取过酒杯痛饮三杯,而后朝妖皇大声命令道,“还不赶紧伺候魔尊入座!”
妖皇更无语,之前看冥帝的脸色,现在又要看魔尊的脸色,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谁知楼夜渊竟还不肯放过他,不等他安排,便一口打断道,“不用麻烦了,就你凤凰族的席位吧!”
闻言,妖皇的脸色又是黑了一个度,他魔煞境坐了凤凰族的席位,那凤凰族坐哪?总不至于坐到最后边去吧?
可惜,楼夜渊不是个识趣懂礼数的人,他开了口,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凤凰族再尊贵也得给他起身让座。
眼睁睁的看着主人家都被排挤到了最后边,在场的宾客无不感叹魔尊的强势和霸道。
不过也能理解,这家伙在上古时代就是横扫森罗之境,让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转世后也别想他能变成好说话的善茬。
至于苏陌凉则是从他霸气出场到顺利入座就一直惴惴不安。
她一边期待着他的目光,一边又害怕着他的目光。
可就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下,她却失望的发现,楼夜渊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一眼。
仿佛他们本就互不相识,而她的存在对高高在上的魔尊来说,只是毫不起眼的沧海一粟,微不足道。
这还是第一次,苏陌凉认识到了别人眼中的楼夜渊,也是第一次成为了楼夜渊眼中的别人!
以前她便听凤墨邪提起过,目中无人的楼夜渊一开始是连云浅歌那样闪闪发光的女神都是不放在眼里的,更何况她云浅沫这种默默无闻,黯淡无光的影子。
只是,真切的体会到被楼夜渊无视的滋味,苏陌凉还是忍不住涌上失落和心痛。
此时的司礼官看着魔煞境的人已顺利入座,不敢误了吉时,再度念起唱词,将仪式进行到底,“夏侯婉璇,勤勉柔顺,端庄淑睿,与老妖皇鹣鲽情深,至死不渝,愿同心合和,结缔永恒——”
然,他刚开口说了两句,就又被一道清脆不耐的声音打断掉,“什么狗屁鹣鲽情深,至死不渝,人家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姑娘,会爱上你家那个半截入土的糟老头子?你这不是忽悠鬼呢嘛!”
苏陌凉本就心情不好,听到这些荒唐的鬼话,当场不客气的一言拆穿。
此话一出,不止老妖皇和妖皇两父子的脸绿了,凤凰族也都满脸怒容,相信要不是碍于冥帝在此,下一秒就得扑上去生吞活剥了她。
“东方君沫,你作为客人来参加我父亲的婚宴,麻烦对我父亲有起码的尊重,别以为有冥帝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要知道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妖皇忍无可忍的大喝。
冥帝听他敢吼自己的宝贝女儿,当场就怒了,啪的一声拍案而起,“你捏一个试试看!”
“你真以为我怕你不成!”妖皇怒发冲冠,大有一雪前耻的冲动。
旁边的老妖皇却是冷静的拉住他,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对着苏陌凉道,“冥族公主千里迢迢来我妖月境做客,是我妖月境的荣幸,老夫岂会跟客人一般计较。而且听公主所言,似乎是对老夫有所误会,若老夫有任何不周到的地方,等婚宴过后,亲自向公主赔罪如何?”
听到这话,大伙儿颇感意外,实在没想到如今矗立森罗之巅的老妖皇面对一个不懂事儿的晚辈居然能包容到这种程度,实在难得!
而被宽恕的苏陌凉却是不领情的冷声回绝道,“抱歉,我不是来做客的,也等不到婚宴结束,你若真心想赔罪,就把夏侯婉璇交出来,毕竟这门婚事儿是怎么来的你心知肚明,我们真闹起来,你脸上也不好看!”
“什么?我听错没有吧,你要带走妖后?哈哈哈哈——”妖皇猛地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仰头大笑,“我就说你和东方耀钰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