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鬼蟾状极惊讶的大叫声,凶相毕露的吴王之已暴起贴到柳清欢身后,双手搏龙而出,以开山裂地之力直捣向其心脉!
然而,这看似十拿九稳的一击却突然扑了个空,柳清欢只往前迈了一步,山川折叠、大地动荡,再落脚时已到了山坳另一侧。
吴王之手下落空,瞬间心生不妙,却一时收不回势,大吼道:“东西拿到手没?”
飞向半空的魅嫣此时哪里还能听到他的叫喊,眼中只有那把血剑和剑上挂着的倾山壶,脸上是宝物即将到手的自得意满。
她眼中划过一道冷厉的光芒,手腕如蛇一般摆动,晃出无数虚虚实实的幻影,铺天盖地的封住了太南仙剑所有退避的方位,又有一只手仿佛是从虚空之中穿出,准确地抓住了剑柄!
却不想一直摇摇晃晃的血剑突然停住,有如实质的滔天怒意从剑身上清晰地传出,对着她抓过来的手狠狠一斩!
魅嫣“啊”地惊叫一声,哪敢用自己白嫩娇柔的身体去与剑相撞,电光火石地一缩手,连忙飞退!
太南仙剑怎容她轻易地逃走,剑身一抖!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挂在剑身上的倾山壶被它抛了下来,砸得地面剧烈的一跳,整个壶身陷进地里面大半。
魅嫣心中一喜,又躲开一斩,直扑向倾山壶,却突听得吴王之大喝道:“小心背后!”
又有一个冰冷的、几不可闻的声音在耳畔同时响起:“定!”
笑容刚刚爬到脸上的魅嫣还未来得及反应,突然便发觉自己全身都不能动了。她心中猛地“咚”了一声,拼命催动体内的魔婴,发现连魔婴也被定住了,不由大急!
更让她全身寒毛直竖的是,一只大手轻柔地握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说来话长,实则时间才过去几息而已,形势已经完全逆转。
柳清欢运用缩地术避过了吴王之的偷袭,又反转回来,一步跨到魅嫣身后,用定身术将其定住,然后抓着她的脖子,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正欲冲过来的吴王之身形一顿,竟是突然一转身,扑向之前因而遗落一旁的倾山壶!
不过有人比他更快,一直处于旁观位置的鬼蟾不知何时已摸到了倾山壶附近,他伸手一抓,深陷地面的倾山壶却只摇了摇,并未响应他的抓取。
不等他试第二次,背后响起尖锐的风声,鬼蟾脚上一点,身体翻转而开,一排排毫毛般细长的青色风针从他面前刮过。
鬼蟾在一旁立住,笑道:“吴兄,你这是要与我相争了?”
他往柳清欢方向望去:“竟然不去先救弟妹,吴王之啊吴王之,你可真是无情啊!”
吴王之亦往那边看了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争?呵呵,可笑至极!倾山壶你一个妖修拿着不觉烫手吗?那可是我魔门大修炼出来的大宝!”
“原来宝物还分什么魔门妖门啊。”鬼蟾收了笑,拂了拂衣袖:“天下熙熙、皆为利往。看来,再多的交情也顶不住让人眼红的宝物啊,那么,谁抢到就是谁的!”
话音未落,他突然往下一趴,肚子陡然膨胀、两颊鼓起,一声咕呱之声响彻天地的同时,双腿一弹,如挟万钧之势扑向吴王之!
眼见两人打了起来,柳清欢淡淡说道:“看来,没人在乎你的生死呢。”
魅嫣脸上还僵着一缕未散去的笑容,全身无处不在定身术的强大束缚之下,就连眼珠子都转动不了,但她眼中射出的愤怒和恨意却几乎喷薄而出!
“这倒难办了。”柳清欢喃喃道:“看来还真没人拿我当回事呢,你说我是现在杀你呢,还是等他们打出个子丑寅卯后再杀你?”
魅嫣自不能回答他,目光不断闪烁,显然是在想脱身之计。
柳清欢伸手招了招,太南仙剑飞到他身边,他无奈地数落道:“让你帮我拿个东西,却光顾着打架,还把东西给丢了,唉!”
太南仙剑跳了起来,要是它有嘴,这会怕是已经跟柳清欢吵了起来:有人要抓它,难道它便任人抓么?
做为一把脾气极大又极坏的仙剑,它怒气冲冲地掉转剑身,激射向那只小壶,奈何吴王之和鬼蟾正在小壶附近打得不可开交,将倾山壶围得严严实实。
太南仙剑可不管这些人之间争什么,冲过去就是刷刷两剑!
一时留着余力防备柳清欢的两人骤然分开,一个瞬移而出,一个弹射向高空,艰难地躲开了剑斩。
柳清欢脸色变了变,暗暗叫苦:可惹不得!太南仙剑简直就是个惹祸精啊,这不是直接就将战火引到他身上吗?
果然,刚刚还打成你死我活的两人自是以为他也加入了争夺倾山壶的行列,立刻同仇敌忾,纷纷转向柳清欢。
叫魅嫣的女修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一只熟悉的青黑色长刃,撕天裂地一般从头斩下!
柳清欢干脆利落地拧断了魅嫣的脖子,另一只手一把捏碎其魔婴,将她的尸首往明晃晃的长刃上一抛,同时往左一跨!
吴王之和鬼蟾心中同时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