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但这老头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仿佛背上的驼子有千斤重,压得那苍老的身体马上便要散架一般,于是每走一步便要酝酿半天,看得人着急得很。
可惜此时旁观的只有柳清欢一个,偏偏他眼帘低垂,似是陷入了沉思,完全视而不见。
四面漏风的茶寮内此时却落针可闻,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随后便有一股看不到的重压无中生有,只听墙上挂着的苇席发出轻微的折裂声响。
而柳清欢则像是也跟着瞎了似的,无视桌上茶碗里的茶水呈现出的中间塌陷、两边高起的怪异现象,稳稳地拿起来,又缓缓喝了一口。
重压来得突然,也散得突然,凉浸浸的阴风重新从苇席的空隙处漏了进来,吹起柳清欢头上道髻散落下来的一缕头发。
茶寮再一次恢复了平静,驼背老头也终于走到了旁桌处,慢腾腾地收拾桌上的茶碗。
“客人到我森罗城来有何贵干?”
跟桌上茶碗一样粗粝的声音忽然响起,柳清欢抬起头,就见那老头一双灰突突的浑浊瞎眼正看着他。
柳清欢不动声色地与之对视,半晌才道:“我要见红裳。”
驼背老头脸上现出一丝讥讽之声:“那你来错了地方,红裳是罗酆山的人,你该去罗酆山才是。”
柳清欢眼中快速划过一道光芒,悠然道:“在我看来,红裳从来就是你森罗城的人,你看刚才那几人便认为红裳是森罗城再度崛起的希望。”
老头已转过身去,语气冷漠地吐出两个字:“不在。”
柳清欢不以为然地笑笑:“那好吧,我就见见红裳的妹妹素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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