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公孙珀彻底没辙了,遂再次请教孙叔敖,而对此,孙叔敖也感到十分诧异。
因为据他所知,那位魏公子姬润只不过才十七岁,按理来说正是血气方刚、逞强好胜的年纪,怎么他们这般羞辱对方,对方却无动于衷呢?
不得不说,赵弘润那是不清楚这件事,倘若他得知了此事,他多半会奉劝孙叔敖几句:别费劲了,就你们这种翻来覆去没什么花样的脏话,如何能激怒本王?要不是本王自持身份,否则,随便从记忆力挑几段骂人的话,早就将你们骂得吐血身亡了。
如此又过了一两日,楚军每日在魏军营寨外尽挑难听的话羞辱,虽说让商水军的军心出现了些许骚动不安,但魏军仍旧没有什么异动。
到了三月二十八日,孙叔敖终于放弃了,对公孙珀说道:“那魏公子姬润虽年纪轻轻,但似乎城府颇深,心性亦坚韧,想要用激将将其逼出来,恐怕不成……既然如此,不妨试试引诱。”
“如何引诱?”公孙珀问道。
孙叔敖沉思了一下,说道:“上将军可以叫士卒们在魏军营寨前摆出一副傲慢之态,魏军见了,势必会趁机出营袭击。……将军您假装不敌,诈败将其诱离营寨。到时候,魏军孤军深入,我军预先埋伏两支军队,截断魏军的归路,魏军必败。”
公孙珀想了想,点头说道:“就依你的计策。”
次日,即三月二十九日,公孙珀与孙叔轲再次率领数万正军来到魏军营寨外搦战。
上午依旧是像前几日那样,派数百名大嗓门的士卒在魏军营寨外大声羞辱,而待等到晌午时,楚军却并没有向前几日那样撤退,而是原地坐了下来,在魏军的眼皮底下埋锅造饭,看这样子,俨然是打算吃饱了之后继续骂。
这个举动,将魏营内的兵将们气地不轻。
“真是岂有此理!”
商水军三千人将吕湛站在营内哨塔上,目视着营外那些楚军那狂妄嚣张的样子,气得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柱子上,随即回头对他们商水军主将伍忌抱拳说道:“将军,请允许末将带兵出战!”
“……”伍忌注视着营寨外那些楚军的动静,微微摇了摇头。
见此,吕湛低声说道:“将军,营外的楚军分明已变得傲慢,不将我军放在眼里,正所谓骄兵必败,趁其疏于防范,末将率一支精兵骤然杀出,势必能赢取胜利!……这可是破敌的良机啊!”
然而,伍忌听了这话却长长吐了口气,摇头说道:“殿下有命,不管情况如何,皆不许出战!”
“可……可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吕湛难以置信地说道。
看得出来,尽管他不敢对那位肃王殿下的命令做出什么指责,但不可否认,他此刻心中极其愤慨。
见此,同为三千人将的徐炯打圆场说道:“不如先请示一下殿下?……殿下知兵且善于用兵,若得知有这般良机,相信也定不会放过。”
伍忌想了想,遂点头说道:“那好,你们俩呆在这里,不许轻举妄动,我去求见殿下。”
说罢,伍忌告别了吕湛、徐炯二人,来到了赵弘润所在的帅帐,将营寨外楚军的动静告诉了后者。
说实话,对此伍忌并不报多少期待,因此最近几日眼前这位肃王殿下的命令,也让他有些看不懂。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位殿下在听说此事后,脸上竟然露出了喜悦之色,更放声笑道:“终于等到了!”
“等到?”伍忌一脸不解,诧异地问道:“莫非殿下这几日拒不出战,乃是骄兵之计?”
听了这话,赵弘润哈哈一笑,摇头说道:“骄兵?不!倘若你果真将营外的楚军当成是骄兵的话,那我军可就完了……营外的楚军那是在诱你们,诱你们出营。倘若本王所料不差的话,一旦我军杀出去,营外的楚军势必诈败而逃,倘若我等紧追不舍,那么正好中其下怀……”
伍忌听得满脸惊诧,纳纳说道:“那……不出战?”
“不出战?为何不出?”赵弘润晒笑道:“楚军好意,将这么好的机会摆在我军面前,若不取之,岂不辜负了对方的好意?”
伍忌愣了愣,随即好似恍然大悟般说道:“末将明白殿下的意思了,我军出营袭击,但不追击……”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赵弘润给打断了。
“不,既要出营袭击,也要继续追击!”
“……”听了这话,伍忌眼中顿时浮现困惑不解之色,皱眉说道:“殿下,您不是说,若是我军追击,必定会被楚军所伏击么?”
“那又怎样?设下伏兵的,又不是只有那公孙珀。”说着,赵弘润招了招手,示意伍忌走到桌旁,随即指着桌上的地图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楚军应该会在这里,或者这里伏击,被伏击后,你莫要惊慌,折道返回即可。……当然,公孙珀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率军逃离,倘若本王没有料错的话,此间山坳,楚军应该也埋伏着一支兵马,用来到时候截断你回营的归路,因此,你走这条路,不回营寨,逃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