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薛县很有可能被放弃。
在意识到这件事后,桓虎只能放弃原先的打算,老老实实带领麾下士卒撤到鲁郡境内,毕竟他可不希望,在鲁国举国都采取保守防御战术的情况下,由他单独去面对楚暘城君熊拓的几十万大军。
在观望了一阵后,桓虎轻笑着说道:“不管怎样,今日楚军是打不下曲水了,再看下去也无裨益,回去吧。”
陈狩与金勾二人点点头,跟随着桓虎下了土台,随即返回曲阜。
回到曲阜,桓虎带着陈狩来到了鲁王宫,呈见鲁王公输磐。
在见到鲁王公输磐后,这位鲁国君主便迫不及待询问桓虎:“桓虎将军,曲水那边的情况如何?”
桓虎如实将他在曲水防御看到的两军交锋结果告诉了鲁王,并指出道:“虽楚军眼下难以越曲水一步,但据我所见,季武将军麾下军队,箭矢、弩矢之类怕是消耗极巨,长此以往,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听闻此言,鲁王公输磐忧容满面,惆怅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桓虎将军有什么高见么?”
还没等桓虎开口,就听陈狩沉声说道:“鲁王,陈某认为,此时唯主动出击……”
鲁王公输磐转头看看陈狩,也不晓得因为陈狩那声「鲁王」的称呼,还是因为后者那句「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鲁王皱着眉头看着陈狩,仿佛在等待下文。
见此,陈狩正色说道:“陈某只知道「久守必失」,却从未听说过,单凭被动防守就能赢得胜利……”
鲁王张了张嘴,喃喃说道:“这话,似乎有点耳熟啊……”
陈狩淡淡一笑,平静说道:“此乃我大魏太子殿下的言论。”
“对对对。”鲁王点了点头,脑海中闪过与赵弘润接触的种种,略带惆怅地说道:“魏公子润,的确是一位崇尚主动进攻的统帅,就算迫于形势只能采取防守,也无时无刻不在伺机反攻,但……”他抬起头来,苦笑着说道:“但魏国与我国的国情不同,我国,并无像魏军那样精锐悍勇的士卒,纵使有心反击,亦……亦力有不逮啊。”
这话倒也不假,毕竟在这些年来,每当齐国组织征讨楚国时,鲁国的军队不能说纯粹作为负责后勤的军队,但离奋力厮杀于前线,亦相差甚远。
在近三十年来与齐国协同攻打楚国的战争中,鲁国的士卒几乎只是在中军位置操作种种战争兵器,极少极少与楚国军队真刀真枪的厮杀。
早已习惯这种战争模式的军队,你如今要它主动出击,偷袭楚营,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要知道,在没有种种战争兵器协助的情况下,无论是齐国的军队还是鲁国的军队,都难免会大打折扣,难不成鲁国的兵将还要带上那些沉重的战争兵器去偷袭楚军?
“眼下改变,为时未晚。”
陈狩正色说道。
“让孤考虑考虑……”鲁王犹豫不决地说道。
片刻之后,桓虎、陈狩离开了鲁王宫。
在回桓虎府邸的途中,陈狩忍不住皱着眉头说道:“这些鲁人,都太羸弱了。”
桓虎闻言哈哈一笑,揶揄道:“你莫不是拿鲁国跟魏国比么?”说罢,他正色说道:“魏国位处四战之地,十几年前,北有韩国、南有楚国,两国皆对魏国虎视眈眈,而西边又有三川阴戎、河西羌胡,时而入侵魏国劫掠,是故魏人民风彪悍,尤其是魏公子赵润出现之后,魏国在气势上就变得更为强盛……似魏公子润以三万兵迎战楚国十六万大军,似魏国以一国之力,力拒五方势力围攻,这份骨气,天下少有。”
顿了顿,他又说道:“而齐鲁之地,自齐王吕僖执政以来,便甚少有强敌入侵,齐鲁两国百姓皆安享太平,你如何指望他们像你魏人那样?”
陈狩闻言点了点头。
其实平心而论,鲁国还真不弱,就好比此刻在曲水一带,鲁将季武率领区区两三万军队,固守整条曲水防线,硬生生叫楚将项末、项培麾下二十万楚军难以越曲水一步,这份实力如何谈的上弱小?
说到底,鲁国的羸弱还是在于这个国家那「偏安一隅」的心态。
不像魏人,时常遭到韩、楚、三川、河西等势力的骚扰与进攻,民风普遍彪悍,正因为如此,魏国后来组建的魏武军、镇反军、河东军、河西军等等,论悍勇并不见得就在商水军之下,就因为魏人普遍悍勇而且有血性。
而鲁国不同,鲁国早已经习惯了作为齐国的属国,跟在齐王吕僖时期那强大的齐国身后,既无需畏惧韩国,亦无须担忧楚国,当时鲁国的军队,其最大的对手可能只是盘踞在泰山一带的贼寇。
似这般安享太平的国家,国人何来血性?
陈狩相信,倘若此刻驻扎在曲水的,乃是他魏国的军队,岂会那么轻易叫楚军在曲水西岸安营扎寨,日复一日地攻打曲水?
魏将中脾气暴躁的,比如姜鄙,怕是早已攻过曲水去了。
当年魏韩第一次北疆战役,不就是姜鄙以其麾下北三军(现上党军)伤亡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