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在场勋贵和大臣非常尴尬……连太后都走了,他们留下来不知该如何把酒宴继续下去。
就在张懋等人不知所措时,刘瑾的声音传来:“诸位,而今太后和陛下都不在,各自回了吧!”
刘瑾作为司礼监掌印,宫里宫外地位虽不低,但当着勋贵和大臣的面,照理说不该擅自做出决定。
不过这次他就是想在新国丈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威风,就算当着张懋和外戚张氏兄弟等勋贵的面,依然把自己当做主人,随随便便就决定与宴人等的行止。
在场人中虽然有对刘瑾不满的,但刘瑾正当红,深得皇帝信任,没人敢跟他正面相斗,皆起身,收拾妥当便离开。
夏儒以前没到皇宫进膳过,对于宫里面的情况不是那么了解,甚至连刘瑾都不认识,他很好奇,这站出来发话的太监是哪一位?
就在众勋贵和大臣出端宁殿时,刘瑾来到夏儒身边,只是稍微拱手行礼,便以平和的语气道:“国丈,久仰久仰,咱家乃掌司礼监刘瑾是也,将来要跟国丈共事,应该好好亲近亲近才是!”
夏儒这才知道这名一出场便气势不凡、言行举止咄咄逼人的太监的身份,不由倒吸了口冷气,连忙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原来是刘公公,久仰大名!”
刘瑾冷冷地看了那些想过来跟夏儒攀关系的勋贵和大臣一眼,那些人马上识趣走开,如此一来就没人打扰他跟夏儒叙话了。刘瑾微微一笑,问道:“陛下这几日极少回宫,这其中缘由,不知国丈是否知悉?”
夏儒怔了怔,随即拱手道:“不知,尚请赐教。”
刘瑾道:“陛下心中多有挂念之事,怕是跟皇后不能做到琴瑟和鸣,陛下有推迟婚期的打算。”
“啊!?”
夏儒听到这消息,着实吃了一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
刘瑾脸上带着几分坏笑,心想:“陛下不让我把他御驾亲征的事情告知太后,但不代表我不能说给别人听……我只要透露一些内容给夏国丈,让他对太后诉苦,太后不就可以探寻出其中内容了?”
刘瑾攻于算计,本身鬼点子就不少,就算张文冕和孙聪尚未给出建议,他还是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夏儒果然如同刘瑾料想的那般紧张,战战兢兢地问道:“敢问刘公公,陛下为何要推迟婚期?”
刘瑾摇了摇头,微笑着回答:“很多事,不是我们臣子能随便非议,具体事项,怕是夏国丈要去问陛下或者太后。夏国丈,你要知道,这件事乃是你无意中听人提及,跟咱家没有任何关系。”
夏儒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赶紧行礼:“公公提醒的是,鄙人明白了!”
……
……
沈溪跟刘瑾的争斗,已经趋于明朗化。
朝廷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暗地里却刀光剑影,朱厚照对朝政不管不问,滋生出很多问题,其中最大的问题就在于阉党执政。
谢迁原本支持沈溪跟刘瑾相斗,但孙聪拿着刘瑾开具的出入宫门的凭证入内阁拜访,透露宣府鞑靼犯边,而沈溪挑唆皇帝御驾亲征后,便再也坐不住了,又一次去找沈溪,准备纠正过错。
沈溪正在兵部衙门召集属官开会,应付刘瑾提出审查弊政之事,得知谢迁到来,他拿起手头公文,道:
“本官今日要说的就这么多了,衙门内一应花销全都要走账,若再有私下克扣专项款项之事,本官立即纠罪,无须过三司衙门!”
说完,会议正式结束。
沈溪大概猜到谢迁的来意,稍微收拾心情,回到自己的办公房,然后派人请谢迁入内叙话。
二人一见面,沈溪行礼。
谢迁打量沈溪一眼,用一种气恼的语气质问:“你非要把朝堂折腾得天翻地覆,才肯罢休,是吗?”
一句话,谢迁就把来意说明。
沈溪不再跟谢迁装糊涂,问道:“阁老是为宣府战鞑靼扣边而来?”
谢迁道:“既然你知道陛下不能御驾亲征,为何又出言挑唆?就为了刘瑾要将你兵部权力收走?”
一上来,谢迁言语就充满攻击性,让沈溪感觉根本无法跟谢迁讲理,此时两人相见,不像是政治上的盟友,而是对手。
沈溪心想:“你谢老儿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开骂,面目可憎,比起我跟刘瑾斗还要来得累人……”
沈溪板起脸,道:“阁老想让学生跟阉党斗,却又要求这要求那,处处束缚人的手脚,难道不是强人所难吗?”
谢迁气呼呼地道:“老夫对你要求太多?也不看看如今朝局,你定下什么国策,非要厉兵秣马,蛊惑陛下进入军事学堂,甚至让陛下御驾亲征,朝堂上有人反对你吗?还不是看在老夫面子上?”
“沈之厚,你要知道,你是大明臣子,理应忠君体国,现如今大明皇室连子嗣传承都没有,你居然鼓动陛下御驾亲征,是何用意?”
沈溪心中对谢迁非常抵触,就算他有很多道理可说,但也知道,根本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