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不想惹事,但又不想让人说他什么事都没做。
沈溪心里不由带着几分无奈:“身为七卿之一,做事很可能会出错,不做事又会被舆论绑架,最后结果只能跟李鐩这样,来说事也只走个过场。”
或许在一些人看来,李鐩这种行为属于打酱油混日子,但沈溪却能理解李鐩的心态。
虽然李鐩可以提出来,但谁都知道意义不大,若沈溪诚心要解决问题,便不会在家里躲避不出,而李鐩身为工部尚书,在文官集团两大魁首,也就是沈溪和谢迁的夹缝中求存,他跟沈溪的关系摆在那儿,使得谢迁对他无法做到完全信任,如此一来李鐩也就学聪明了,不去硬碰硬。
最后沈溪摇头说道:“李鐩才是真正不管事的闲散之人。”
沈溪没有送李鐩出府门,刚到前院李鐩坚持让他回去,毕竟现在沈溪还称病在家休养,若公开露面对其名声不利,无论朝中是否知道沈溪休沐是怎么回事,对朝廷和百姓总该有个交待。
李鐩去后,沈溪没着急回书房,不多时朱鸿进来禀告:“老爷,查过了,外面的确有不少人盯着。让人看过后门和家中几个侧门,也都有眼线,甚至附近几个街口都有可疑人士出没……”
沈溪笑了笑:“倒也在情理之中,我这府宅,竟成了朝中最受瞩目之所,派几个人,把这些盯梢的人赶走,顺带警告一下,如果再出现于我沈府外,别怪我找顺天府的人来,将他们抓进大牢治罪!”
“老爷,怕是顺天府不会管这种事。”朱鸿道。
沈溪淡淡一笑:“以前是不会管,但若我亲自去顺天府呢?”
朱鸿一怔,立即意识到沈溪现在跟那些眼线对上了,轻松地道:“不用老爷出面,小的就能把问题解决……这些人阴魂不散,把沈府当作什么地方了?”
沈溪提醒道:“就算赶人,也别用暴力,总归让他们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也就没脸留下来,还要提防那些来往的行人,他们中肯定有各方势力派来的眼线,总归把样子做足,我就是让外面的人知道,我做什么不需要有人在旁盯着,谁来惹我,纯属自取其辱。”
……
……
朱鸿带人出门赶人后,京师各方派来盯梢之人基本被一网打尽。
虽然这些人中有官差,但相比于沈溪的身份和地位,这些人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不敢在沈府门前闹事,被警告后便赶紧离开,生怕沈家人会向顺天府告发,亦或者动用一些特殊手段来驱赶。
此时豹房一处院子角落,小拧子正在跟张永会面。
“……沈大人可真会兴风作浪,现在莫说朝廷,就算民间也都议论纷纷,他的名声可是下降了不少,很多人同情那些下狱的官员。”张永面带担心道。
小拧子嗤之以鼻:“沈大人的想法,能被你知晓?或许沈大人就是想当这个恶人呢?”
张永一摆手:“拧公公你可真会言笑,就算沈大人再有本事,也不想让百姓唾弃他,损失名望吧?”
小拧子冷声道:“换了咱家也会这么做,先让世人唾骂,再出面营救那些下狱官员,以显示高风亮节。”
“有这个可能吗?”
张永疑惑地问道,“怎么看,沈大人都没有出面的意思,而且谢阁老等人也在活动,大概不用两天,人便出来了。”
小拧子道:“那可就未必了……若是陛下再下旨,要好好审问这些人是谁在幕后指使呢?风声一紧,官场就会紧张起来,风声鹤唳……那时候才是沈大人出手的良机!”
“你……拧公公为何如此说?”张永惊讶地道。
小拧子摇头道:“现在可不是你跟咱家说了算的时候,你别忘了,现在多出来个张苑,张苑回朝后先找的是沈大人,您说沈大人有什么计划,会不会第一时间去跟他说?”
“这……”
张永迟疑起来。
小拧子再道:“而且陛下一定会给沈大人这个面子,让沈大人出来当好人,陛下会想方设法成全沈大人。所以……最终能解开这局的,只有沈大人。”
小拧子这番话让张永刮目相看。
他没料到小拧子能做出如此一番论述,仿佛已将所有问题看得清楚透彻,如同一个智者般可畏。
张永心想:“小拧子背后有高人指点,难道是臧贤?这次张苑回来重掌司礼监,最怕的应该就是臧贤这样背信弃义的小人,张苑肯定会对以往背叛他的人加以报复,臧贤现在只能拼命为小拧子出谋划策。”
“倒希望如此。”张永道,“现在谁都不愿那张苑得势,拧公公,关于司礼监秉笔这件事……”
不由的,张永又提到职位问题。
因为张永回朝后一直没有被朱厚照委以具体职司,使得他不得不多往小拧子这边走,试着打探风声。
小拧子问道:“怎么,张公公你想跟张苑打下手?让张苑有借口对付你?”
张永道:“难道咱家不进司礼监,他就不对付了么?拧公公,你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就算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