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作为交换条件,朕要你离开宁王,跟朕回京城,意下如何啊?”
娄素珍冷笑不已:“陛下,都到这时候了,你有必要隐瞒吗?家夫已蒙难,陛下是想用亡夫来跟臣妾做交易吗?”
“啊?”
朱厚照大为惊讶,他没料到娄素珍居然知道宁王已死的消息。
“这怎么可能?她从何得知?这里安保措施如此严密……哎呀不对,可能没人泄露消息,是宁王派她来的时候就跟她商量好了,一旦她进城见到朕,就谎报宁王已死……如此说来,宁王一定没死。”
朱厚照本来有些慌乱,此时却镇定下来,大声道:“宁妃,你当朕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传言宁王已死,但宁王怎可能如此轻易归天?他是患有急病?亦或者被人杀了?这些消息外界一概不知,但朕却知道,这是他用来欺骗朕,伺机反攻的阴谋。”
娄素珍对于朱厚照的回答颇感意外,断然摇头道:“家夫不会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朱厚照道:“宁王连造反都敢,凭何说不会编造谎言?再者,他将貌美如花的你派到朕这里来当说客,丝毫也不担心你的安全,如此行径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你觉得到了朕跟前,朕有理由放你走吗?”
娄素珍闻言不由螓首微颔,显然她心中也犹豫不决。
若是换作以前,她或许不会有这方面的想法,但随着她被宁王派来南康府城当说客,同时察觉到朱厚照对她的觊觎,她便觉得自己好像当作交易筹码一般被宁王送给了声名狼藉的皇帝。
此时突然传出宁王的死讯,娄素珍最初很伤心,但此时却觉得,真有可能如皇帝所言,宁王还活着,这一切不过是宁王的阴谋。
朱厚照见娄素珍心不在焉,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缓步上前,用柔和的语气道:“宁王居心叵测,他谋逆在先,居然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要欺骗,还把你当作谈判筹码送到朕跟前,这样的男人值得你托付终生吗?”
就在朱厚照再次来到娄素珍身前,准备伸手去抓娄素珍手臂时,娄素珍反应过来,连续后退两步,堪堪避开。
朱厚照没有咄咄逼人,他一向不怎么喜欢强迫女人,尤其是心爱的女人,他把自己当成情圣一般,觉得可以靠培养感情解决的问题,一定不能用武力。
朱厚照道:“宁妃,你还有何好犹豫的?无论宁王是否已死,你现在已是朕的人,朕以后会照顾好你的起居,同时善待你的家人……“
娄素珍突然从头上拔下一根发钗,顶在自己脖颈上,坚定的道:“女子贞节大于一切,若陛下硬来的话,妾身只能以死殉夫。”
“啊!?”
朱厚照对娄素珍的举动非常意外,不过随即他便明白过来。
“女人都一样,现在要死要活,但只要朕冲过去,夺下她手里的发钗,她心中那股气自然就会泄……而一个人一旦冷静下来,自然会为以后考虑……有多少人真的一心求死?”
朱厚照自诩情圣,自认对女人很了解,不由自主笑着往前,还没等他调侃两句,娄素珍手上的发钗已经刺进脖颈肌肤里,血珠乍现,鲜艳夺目。
朱厚照吓了一大跳,不但停下步伐,还往后退了两步,连连摆手:“宁妃你这是作何?朕只是跟你商议,又没说要对你怎样。”
娄素珍咬牙道:“既不能全名节,那只有一死了之。”
“等等。”
朱厚照赶紧举起双手劝阻,“朕又没说要坏你的名节……你先把东西放下,咱有话好好说。”
说话间,朱厚照一阵汗颜,心想:“天下间居然有如此坚决求死的女人?为何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显然朱厚照未曾细想,娄素珍乃理学大家娄谅的孙女,自幼家风甚严,接受的教育非普通大户人家女子可比,在一些有关名节的问题上,娄素珍看得比生命还要重。
以前朱厚照见识的女人,多为普通人家女子,甚至连大户闺秀都算不上,多为姬妾和舞女出身,有很多甚至是从教坊司出来的,就算注重贞节也不可能到娄素珍这般地步,要知道历史上的娄素珍乃是为劝说宁王而投江自尽。
娄素珍见朱厚照没有继续欺身上前,却也没有继续把发钗刺下去,不过血珠越聚越大,然后开始顺着脖颈往下流。
朱厚照道:“赶紧找太医来为宁妃诊治。朕明日就会带兵前往南昌,若宁王真的死了,朕也会善待宁王府上人,宁妃不必用这种方式威胁朕……还有,朕会亲自抚恤城里的百姓……来人啊!”
此时的朱厚照焦头烂额,对他而言,好像煮熟的鸭子飞了,他只能再想别的方式去占有娄素珍,眼前只能选择放弃。
……
……
翌日一早,朱厚照带兵踏上征程。
他虽然急切想得到娄素珍,但他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而且他现在还要去求证宁王到底是否真的死了,并将此番平叛的战功揽到自己身上,这让他暂时没心思琢磨如何才能让娄素珍“回心转意”。
不过他能沉得住气的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