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先生不是外人,这是君儿自己选择的夫婿,连父亲大人也都同意……这门亲事可真是天作之合啊!”
史小菁没好气地瞪了沈溪一眼。
沈溪看到这一幕,心里暗自嘀咕,史小菁大概会趁着去给谢恒奴做一些婚前指导的时候,趁机贬低他,影响他在谢恒奴心中的地位。
女人一旦动了坏心思,报复起人来那是相当可怕的,阴谋诡诈并不比男人少。
宫心计啊!
……
……
谢迁拿着沈溪给他出的考题,兴冲冲去翰林院找梁储。
之前他跟梁储商量好,等各自出一份题目,二人比对之后商讨,谁的考题合宜,就用谁的。
谢迁长久不治学,对于学问上的事有所荒怠,他生怕自己在梁储面前丢面子,他本来的打算,只是随便找些题目应付了事,谁知道用了沈溪一次,觉沈溪出的题目实在太妙了。
“这面子,应该能挣回来吧?”
见到梁储,二人把各自所出题目拿出来比对。
三篇四书文题目,梁储看过之后,第一反应跟谢迁一样,题目太过粗浅、粗俗,等仔细考虑其中的深意之后,梁储出言恭维:“阁部思虑周详,下官甘拜下风。”
谢迁这下老脸上满是笑意,拈着颌下一缕胡须,连连点头:“欸,没有的事,做学问嘛,最重要的是互相探讨。老夫觉得,梁学士这几篇题目也甚为不错。”
梁储自惭形秽:“阁部抬举了。”
最后一商定,三篇四书文全部用谢迁拿来的题目,至于五经文,取谢迁所带题目半数,至于后两场考题,也有小半采用谢迁出的题目。
梁储心里有些犯嘀咕:“都说谢大学士除了嘴上会说,能力一般,可今日一见,才知道谢大学士不但能文善武,而且治学上造诣颇深。”
二人虽然在朝廷上地位大相径庭,但年岁只差两岁,谢迁是成化十一年状元,梁储是成化十四年会试会元和殿试二甲第一名。
二人在朝堂上有不少交集。
要说谢迁的优势在于在成化末年位列东宫讲班,而梁储一直到弘治年间才开始为太子朱厚照讲课,二人等于是一个做了朱祐樘的先生,一个做了朱厚照的先生。
谢迁道:“上届会试出了鬻题案,本次陛下特让我二人将所出题目送呈上听,梁学士,我们这就往乾清宫如何?”
“请。”
梁储在谢迁面前显得很谦卑。
谢迁毕竟是堂堂的内阁大学士,乃天子近臣,引领百官,而梁储自己到现在仍旧只是东宫讲官,主要任务是教导太子学问,或者是编书、撰写诰敕。
二人一同到了乾清宫,让太监进去通传,很快弘治皇帝便传召接见。
等朱祐樘把考题拿到手上,仔细看过后,连连点头。
“二位卿家所出会试考题,朕甚是满意。二位卿家辛苦了。”朱祐樘抬头望着谢迁和梁储,满脸关切之色。
“陛下,这都是臣等应该做的。”
尤侃侃的谢迁,其实对于溜须拍马也很擅长,只是很多时候他都做得不露痕迹,“陛下为天下士子考虑,亲自审核考题,这是天下士子是幸。”
不但谢迁这么觉得,连朱祐樘也有这种想法。
朕在意这次会试,是因为这是礼部会试鬻题案后的第一届,其中近半考生参加过上一届会试,朕现在表现出关心的姿态,是不想有人动歪心思,天下士子当然要感谢朕。
“这题目,尤其是三篇四书题,朕着实喜欢,尤其是这道孟子题,却不知是哪位卿家所出?”
朱祐樘不由想跟谢迁、梁储二人讨论一下考题内涵。
论学识,就算天子贵为九五之尊,还是没法跟谢迁、梁储这样从科举路上走出来的大儒相比,但皇帝也有自负的时候,朕才学渊博,天下都是朕的,朕为什么不能跟你们探讨一下学问?
“回陛下,是老臣所出。”谢迁行礼。
“哦?”这回答让朱祐樘有些意外,本来他派谢迁去主考会试,只是想找个大官把下面的人压一压,他并没有想过谢迁在这次考试中挥多么重要的作用,“谢先生,这真是你所出?”
谢迁顿时感觉面目有光,但仔细想想,或许是因为皇帝不信任自己有那么好的才学才有此问,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回陛下,老臣只是偶然翻《孟子》,对这几句有所感悟,因而将其列出作为考题,与梁学士商讨之后,这才决定要以此来考问天下举子。”
谢迁先表明一个态度,这是我灵光一现,并不是有意要抢皇帝您的风头,而且我先跟梁储商量过,他也同意,不是我擅作主张。
“好,好啊。”
朱祐樘点头嘉许,“有二位卿家在,朕相信本次会试,定能取英才入朝,将来可为大明之肱股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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