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朕是这军事学堂的校长,朕不但会听讲,还可以当先生,帮上先生的忙!”
沈溪道:“再过两日陛下便要大婚,还是留在宫中为宜,军事学堂的事暂由兵部统筹,陛下不必担心。”
“创办学堂的目的是提高我大明将领素质,但不用急于一时,需要长年累月学习方有所成就,对于此番宣府战事不会有什么助益!”
“这样啊……不过好像情况确实如此!”
朱厚照释然了,道,“那就等朕大婚结束吧,唉,原本以为可以御驾亲征,出京躲个清闲,不用再参加这劳什子婚礼,没想到……沈先生,既然你已决定从居庸关调兵,那事情宜早不宜迟,先生这就回去将朕的御旨发下去,朕要回去歇息……咳,是有事要做!”
在沈溪面前,朱厚照很顾惜自己一张脸,不想在老师面前丢人。
朱厚照到底有一点礼义廉耻之心,他也知道沉迷酒色不是好事,只是一时不能自拔而已。
沈溪没多停留,行礼后告退。
沈溪出了乾清宫,直接走午门、大明门出宫,人还没出宏政门,便见刘瑾带着几名太监自金水桥而来。
刘瑾看到沈溪,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似乎早就料到沈溪会从这里出宫,故意前来堵人一样。
就算刘瑾就在身前,沈溪也全当没看见,径直往前走。
刘瑾朗声招呼:“沈尚书,这是有多巧,居然在这里碰上了……怎么,进宫面圣,顺带对陛下提出了什么出兵方略?别是怂恿陛下从三千营征调兵马出征吧?若京师因此失守,你可担待得起?”
沈溪斜着看了刘瑾一眼,心想:“以刘瑾智计,只能揣测我为了针对他,会从三千营征调人马。不过,照理说他身边应有智计高深之人点醒,诸如张文冕和孙聪之流,为何这次他说话如此肤浅,难道他不太相信身边两个谋士?”
沈溪脚步没停,冷冷一瞥刘瑾之后,继续往宫门而去。
刘瑾气急败坏:“怎么,在咱家面前装聋作哑?”
沈溪脚步轻盈,边走边笑着回应:“刘公公若是担心本官从三千营调兵,可以去跟陛下提请,让陛下拒绝,何必在本官面前多费口舌?”
刘瑾脸色一滞,随即他明白想从沈溪这里套话不那么容易,干脆冷哼一声,往乾清宫去了。
刘瑾抱着告状的心思前往寝宫见驾,他想趁着朱厚照刚回宫心烦意乱而且人困倦时,哭诉沈溪想打压他在朝中势力,提出调三千营人马出击。
……
……
沈溪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军事学堂。
虽然下午没有学生,但他想多留意一下校舍建设,一些必要的器械需要找人订做,那些工匠或许不理解复杂器械的构造,他得现场予以指导。
沈溪到了军事学堂,王守仁已经回兵部去了,留在这里的官员中,级别最高的赫然是王陵之。
王陵之见到沈溪回来,匆忙迎上前,见面便苦着脸道:“师兄,你去何处了?为何一走就许久不见人影?”
沈溪道:“说了让你等着,怎么,这么会儿工夫就不耐烦了?”
说着,沈溪往侧院的办公房而去,此时学堂内几十名工匠正在劳作,沈溪驻足看了看,比较合心意,因此也就没有干涉。
王陵之有些懊恼:“本还以为跟着师兄回京,能有好事,谁知道这次回来……还不如留在边塞呢,听说这会儿鞑子犯边,我要是留在榆林卫,又可以领兵杀敌了……师兄分明是不给我建功立业的机会啊!”
沈溪看了王陵之一眼,没好气地道:“你留在三边也没仗打,此番鞑子入侵的是宣大一线,朝廷轻易不可能调动三边兵马助战。另外,你以为在大明,功劳全靠从战场上获取吗?”
“难道不是?”王陵之一脸迷惑。
沈溪道:“朝堂的事情,你所知甚少,一时难以跟你解释清楚……这么说吧,在大明要想跻身高位,非要有背景,还得运作一番才行,让你回京,其实是保护你,你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也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裳!”
王陵之眼睛眨了眨,好似不太相信沈溪所说的话,争辩道:“师兄,情况并非如你所言,三边主要还是以战功决定前途,不然我怎么会有今天的官位?”
沈溪笑了笑,道:“当你只是个微末小校的时候,自然可以不在乎,但等你跻身高位,这其中的差别就体现出来了。”
“你在京城不用太过拘束,之后我会让你在学堂、兵部和都督府几边走,多结识一些朝官和勋贵,若陛下将来御驾亲征,我会指定以你为先锋官,只有这样,你才有更好的晋升机会,而不用留在边塞苦寒之地吃苦受累……”
听到沈溪的话,王陵之脸上露出“原来这样也行”的神色。
沈溪道:“在我办公房的书桌上,有几卷我撰写的讲案,你拿回去仔细参悟,若看不懂,上面有配图解释,甚至还可以拿来问我。等你彻悟于心,回头实战课将会由你来当教官,你一定要认真揣摩,这对你前途大有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