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人才,反倒有可能让一些宵小之徒混进朝堂。若有狄夷细作参杂其中,这责任你可能担当?”
沈溪知道老人家确实是在为自己着想,因此没有丝毫不悦,而是耐心解释:“但现在要选拔合适的人才,似乎只有这一条途径可走……毕竟那些功名在身之人,不会选择弃笔从戎之途。”
“或许真应该听从您老的建议,让陛下准允学堂在国子监选拔人才,但学生还是担心那些自命不凡的监生不屑到军事学堂这种地方,到时候反倒会生出事端。”
沈溪跟谢铎简单聊过,看看日头已到正午,便邀请老人家到衙门附近的酒肆简单对付一顿。
吃过午饭返回学堂,谢铎开始过问沈溪家事,把沈溪汀州府老家的情况,还有父母妻儿的近况都详细问过。
换作别人,不会关心这些。
沈溪一一作答,除了不能对人言说的事情,对谢铎并无戒心。
谢铎道:“唉,未曾想这才几年,你家里便生出这么多事来……老夫人过世一事,老朽有所听闻,你在朝为官,应多注意孝道,如此才能维持自己在朝野的清议。”
沈溪知道谢铎很在意道德礼仪的培养。
其实对谢铎这样桃李满天下的人来说,见到一个喜欢的后生,不以老气横秋的语气教训,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对于此,沈溪只有老实应承着。
谢铎毕竟年事已高,谈了半个多时辰便困顿不堪,起身道:“时候不早,叨扰你这么长时间,怕是耽误你不少公事……这样吧,有时间到老朽那里,好茶招待。”
“好酒呢?”
沈溪笑着问了一句。
谢铎本已迈出一步,闻言不由回头打量沈溪一眼,道:“你现在也已为人师表,总还是没个正经,老朽那儿可从未曾备过酒水。”
出了门口,谢铎又重新回头来提醒一句,“对了,外面总在说弹劾刘瑾的事情,你可莫强出头,涉及朝争还是远离为好。”
跟别人的态度不同,谢铎给沈溪的建议,不是让他主动站出来拨乱反正,而是远离是非之地。
沈溪自然能理解,这是谢铎关心自己,如果不是出自好心,怕是谢铎这样严守中庸之道的老臣连提都不会提刘瑾这个名字。
为人师表,可不会教授学生如何经营朋党和官斗。
沈溪道:“谢老以为学生坐到这个位置上,有回避的余地吗?”
谢铎略微沉思,摇头叹息道:“哪朝哪代,都会有奸臣和佞臣,若非如此怎体现忠臣之可贵?”
“官场中修身养性独善其身谈何容易?不过这样也好,你出自翰苑,又是谢尚书亲自提拔,若你这个时候入阁,倒是比你留在兵部前途更加远大……你该跟谢尚书提一句。”
沈溪微微一笑:“这节骨眼儿上,学生暂且还是留在兵部好,入阁后反倒没有现在这样逍遥自在。”
“嗯。”
谢铎一听沈溪委婉拒绝,便没有再纠缠下去。
沈溪送谢铎到了军事学堂门口,马车已经等候在那儿,沈溪四处看看,问道:“谢老身体不好,为何不乘轿子?”
谢铎笑道:“有马车代步,已经很不错了。”
沈溪道:“这如何使得?难得谢老出一趟远门,还是乘轿平稳些,不过我这里也没轿子和轿夫……学生这就派人去请轿子回来,然后亲自送谢老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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