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曾经历过的,他声色俱厉道:
“此番没有了铁甲阵蔽翼,马队集群冲锋等于是将自身直接暴露在明军火炮、火枪覆盖下,大王子还是小心些为好。”
图鲁博罗特不屑地扁扁嘴,冷声道:“有劳国师费心,不过这里我要提醒一句,若我战死当场,甚至我率领人马也都全军覆没,国师也要继续领军往前冲,此番大汗没说我们可以回撤,所有人都要做好非胜即死的准备!”
苏苏哈心想:“简直就是个疯子!你是可汗继承人,身份尊贵,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就在苏苏哈未置可否时,图鲁博罗特已经挥舞起手中的马刀,高声下令:“传令三军,鼓角响起后即刻出兵,谁拖后立斩不赦!”
……
……
时间临近午夜,鞑靼人再一次发动攻击。
此番再没有什么铁甲阵顶在前面,全都是骑兵,不过采用了重装骑兵和轻骑兵的搭配,开战后重装骑兵会冲在前面,为全军开路。
重装骑兵全员披甲,但铠甲没有统一制式,皮甲和锁子甲都有,头盔则是简易头盔,战马周身披皮质护甲,可以抵挡流矢侵袭,但若是被佛郎机铳中近距离命中的话,这样的保护盔甲起不到任何保护作用。
至于之前明军新式火炮采用的开花弹,一旦爆炸开来,这种铠甲更是起不到任何防御作用。
图鲁博罗特负责领兵突击,但不会顶在第一线,因为他知道冲在前面的人注定是送死,只有用第一批人的生命杀开一条血路,后续人马才有机会冲入明朝阵地,一旦进入肉搏战模式,那明军将失去挣扎的勇气。
“呜……”
厚重的号角声在黑夜中响起,鞑靼一万多骑兵开始徐徐前行,他们并不着急冲锋,因为两军对垒的中间区域足足有五里宽,只有最后一里才是真正交战之所,明军摆明了不会主动出击,把战马的体力和冲击力发挥在最后一里内,才是此战取胜的关键。
鞑靼骑兵黑压压地往前压,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甚至近在咫尺都无法看清楚袍泽的脸,不过仅仅只是战马的嘶鸣和密集的马蹄声,就让人感受到一股肃杀萧瑟的氛围扑面而来。
当鞑靼兵马出营地后,明军营地那边响起了爆炸声,随着焰火升空,一堆堆篝火也燃了起来,这预示着明军阵地已经有了防备……这次不再是一次突袭战,而是黑夜中互相知道底细和深浅的遭遇战。
“大人,鞑子杀来了!”
沈溪正躺在第三道战壕睡觉,作为一军主帅,他原本需要保持好仪态,不过在当前战争状态下他早就顾不上这些。
他更习惯随性办事,连睡觉都以一种不雅的姿势仰躺着。
当胡嵩跃把情况汇报时,沈溪还有些懵懵懂懂,但随即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三步并作两步挑上战壕,爬上高台,然后拿起望远镜看向远处的鞑靼营地。
“鞑靼人此番恐怕下定了决心,不拿下我军营地誓不收兵,所以这一战要打灵活些,以尽可能多杀伤敌人为主……要是鞑子攻破我们阵地前方区域,所有人立即放弃第一道阵地,通过交通壕撤到第二道阵地,然后将交通壕炸塌!”沈溪下令道。
胡嵩跃有些为难:“大人,黑夜中如何调兵遣将?”
因为夜幕遮掩无法用旗语沟通,使得很多事情无法用简单明了的方式传达军中,胡嵩跃有些无所适从。
沈溪回瞥一眼:“这还用得着我教你?你不是有一张嘴巴可以喘气么?之前那么多夜间训练都忘光了?”
当沈溪发怒时,一股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胡嵩跃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连忙道:“一切按照大人吩咐,卑职这就去传令!”
沈溪摇摇头,继续拿着望远镜看向远方,但黑夜中什么都看不到,而此时王陵之和刘序等几名轮值将领也都起来全力备战。
“传令炮兵,听从焰火指令行事……当蓝色焰火升空后便向第一号预定区域开炮,不需要计算火炮的消耗,后续会有人不断将炮弹送到炮兵阵地!”沈溪对传令兵下令。
传令兵并不需要完全复述沈溪的话,因为各战斗选项已提前传达军中,只需要告诉带兵的中下层将领按照预定方案行事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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